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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皇作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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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重庆1楼2024-12-16 15:37回复
    【摛藻堂前多了陌生宫娥,小黄门又正在廊下扫尘,做枯黄换嫩芽的把戏。垂下的海棠如雪瀑,鎏光从少女的鬓间掠过,透着窗棂格只有个模糊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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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阁学士、翰林院齐聚编撰古籍,然则是宫闱深处也有女学究。朱垣残壁痕迹犹在,不见当年校书人。御苑里本应纤秾合宜的山客玉英消减,时不时凌乱的脚步声引人侧目。偌大的紫禁城,的确是没有什么真正的「安静」之所,被脆声所绊。眉宇将困惑二字写明,弥秾的问必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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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撩袍在侧睇看三两潦草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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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空也要要抽空,【煞有介事的称赞,并未引来公主注视。迨风转又叙】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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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浅翻阅过两页纸透薄黄,不知是被日月所熏、还是人为所致,弥秾推来的是《庄子·胠箧篇》。皇父崇儒重汉,师傅则又将过往诸子百家奉上,皇嗣各采所长,遂是帝女也不曾落下课业。晦涩深奥的文字如山,道理难辩如海,以她的小脑瓜又能谱出个怎样的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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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量了,说的不好可不许在女傅面前提我的名字,省的留个不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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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河滔滔的措辞自然是用不上,小女郎只需以简单的应付。盗与圣,看似两种背道而驰的轨迹,但观田成子作为行事,直接窃国以居则为大盗、又是当国圣主?所谓的圣人,有不替大盗防守财物的吗?当为妙也。盗贼与圣主本就是一体,再往下览,不禁悟通其中的几分道理。太平、圣人本就是难得,可世事难料日升月落,谁也无法担保人无贰心】

    【许是多心,女傅挑选的这篇文章别有深意,但对上两粒晶亮的眸子,一时语滞。而公主殿下正是舒展了眉目,翘首以盼】


    IP属地:重庆2楼2024-12-16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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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身宫闱的标配是早慧,原本是应成年男儿的苦读、苦思,换作了摛藻堂的倩影流连。女傅们的意图或是不明朗,可不同人读这么一篇文章,总会生出几分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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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秦以往的尘烟里,不知几分真假的故事总有计策遗留至今。看客们读的高兴、却分辨不出其中陷阱,弥秾的发问简单直接,我学不来女夫子的循序渐进,从识海中为她辨一条明朗的答案。至于那些「大道」,总有其他人愿意为之买账。屈指在少女额角一敲】

      我倒是有个主意你听听。【略顿又笑】与其辨不出道理,何不如问问先生该如何。你是学生、自然是该同老师学习,她怎么说你照做?也不失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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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庑下的窸窣声响再度传来,是闲谈话聊深宫。初时能听清一二、愈往后只有细碎零星抱怨。风拂叶落似女子的呜咽,御苑内的春秋交替频繁,至于古籍上的春秋却讳莫如深。我豁然于道义的准绳和尺度,也对圣人该施以新的道德标准,是以怨不得始皇帝需焚书、坑儒,是道法使然。而长河两千里,是是非非都尽在书中,与其求人注解答案,不如自己写个说法。抬手,将目光又落在少女的鬓间的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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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认为律法是有用的吗,律法是人制定的、他约束的是谁,总不会是制定规则的人。

      【成为幕后玩家岂不是一件更惬意的事?天子可以是圣人、也可以是盗贼,同样的道理:规则只会束缚无用的人,不能反抗的人。听取规则并没有错,但是且看人愿意与否。最后,弥秾的金钗落在掌心内,这是她向我问师解惑的代价】


      IP属地:重庆3楼2024-12-16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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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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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朝的怪事不在一桩,紫禁城的怪迹不在一件。虽不明这考学之风的兴起,但小妹的诡辩颇得几分本朝风范。总之公主的解答千万,而师傅的考核标准又只有三个字:上、中、下,答案在她不在旁人,只要将答案了然、至于中间为解题而解答的烦忧,且先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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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掂着一册书、右手又掂量着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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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是盗贼,还是圣人?【粲然笑过,眸中也有欣赏】可以是,也可以都不是。既然你已经有了答案,我又何须多言?

        【律法本就是为了有个答案终结所出,但既有人揭竿而起、律法就不是一朝、一家之言。君权也没有所谓的不可击溃,圣人需要治世、这是窃国者的必经之路。我的答案是:既可以做圣人、也能为盗贼,总溺于别人给出的答案、始终走不出方寸之地。即便是为人兄长,但依旧不是只论感情、也是有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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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雀鸣羽掠,穹青湛蓝,我看御花园又新移了一株花】


        IP属地:重庆4楼2024-12-16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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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来月,紫禁城里莲池芙蕖长映千里。荷叶上的点灯儿轻轻掠过,留下清波荡漾。阿哥所里三三俩俩齐聚,议论的左右不过九月千秋。当然,有才者自是筹备多时,以博青眼】

          【秋岁衔着晚蝉的脚步,尚书房里的人依旧是不疾不徐的临帖。手又抬】

          读什么,什么在最上面就读什么。

          【若是他抽走最顶端的那本蓝皮,定是会发现我每日都在读这一册,边都卷了。不过眼前的嘉瞻十七倒不会过问阿哥的偏好,径直讲解了孙子兵法。我猜,他是别有用心、借故提点。遂是眸光上抬,抽走雪浪宣丢掷在侧】

          十七,我们都没上过战场,不过是坐井观天之辈。道理说的再明白——可不就是赵括?还是说你今日有别的事提醒我。

          【眉眼里有不易察觉的急躁,虚指再揽,招呼他近身侍墨】

          我以为当下最重要的是,你能告诉我皇额娘的喜好是何?

          【话问的过分直白,他有过一瞬的怔愣,随即只当我是有意打断,并未放在心上。侃侃而道前人箴言,凝神伏案临帖的同时将心分为两瓣探听。紫禁城的妃御谨慎、皇嗣勤勉,讨好三宫能换几斤黄金、几两白银?再说了孝子贤孙能值几个钱,真无聊!一个人两幅面孔是常事,遂留下一声长吁短叹。到底是有额娘的训诫在前,真不敢将大逆不道公之于众。待他絮叨间又将纸往前托,一壁道】

          就是那本,【有些敷衍的答】三十六计,嗯你说的都对。

          【挑了眉堪堪收尾,随手转递嘉瞻十七,留他点评。左右是比不上其余殿下的精心之作,若只是勉强应付交差倒行】


          IP属地:重庆5楼2024-12-22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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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垣青琐将日光推迟,黄门侍奉在外早将魂神游十里,兴许化入蓬莱境。我似能听见箭亭破空的争鸣,想来诸君定要是争个高低的。今日未曾握弓,但佝偻在案前习字、又要聆听箴言,怎不算是用功?】

            【黄花丛畔绿,燕云双双飞。或是因我此前过分敷衍,他的话中有些凝滞、审慎的味道。于他而言兵圣是先师、其言有警世之用。于我而言,尚未实践何从应验。先秦诸子,遗今千载有余其书几分真、几分假?遂无暇顾他人是否得志、旁人的命运与我何干,好赖将一个运道,我放弃评价他人如何】

            借你吉言。

            【双目里的诧异一闪而过,我惊叹于十七的「镇定自若」,少年老成的他将道理融会贯通,颇有谙达之像。故而在重新临帖时我笔锋一歪,不经意的留下残次之作】

            这样也可以?【将之前临摹的《兰亭序》撕作两半】十七,莫要过分顺从我。

            【我曾怀疑过:人是否天生有反骨?否则有的人怎会逆道而行,譬如我就是其中一例。过分随大流不是我所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便是我的兵法。有胜算么,没有,但变数在人。冲着他又微微一笑,再度铺开雪浪,提笔滞空】

            【恭恭敬敬的写上三个字《兰亭序》】

            都是儿臣的心意,皇额娘应该会喜欢的哦?

            【来不及重新誊抄、又或者说是根本无意讨好,不过是额娘的「教诲」在前,为人子遵照行事罢了。何况天下子民都是天子、女君之子,又不缺我一人讨好。施施然着黄门进内,净手、焚香,将秩序颠倒】

            【坤宁的千秋和我的课业冲突了,当然只能选一项作答】


            IP属地:重庆6楼2024-12-22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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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第一帖啊啊啊!
              【霜晴日,申时】

              “阿哥……”
              “我觉得应当……”

              【打四所过时,偶然间听了一耳闲话。是以我同嘉瞻十七感叹:好多用心的人。天子的崇儒尊孔行径一出,为人子、为人臣者立刻效仿。不仅是上书房、连带着乾西所里都多费宝炬,多费鱼仙,时刻挑灯夜读以备考校。有崇汉家、自是有人推西学,两相辩论更是不少,这几日行、卧偶尔也能偷学一两句】

              【清水尽数倾倒融进墨里,晶莹瞬间与乌黑同流合污。是温书、还是习字?此刻的我还有另外一桩要事,皇后的千秋。有人不必费心自有人张罗,都能讨赏,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鸿沟】

              你来了。

              【嘉瞻十七是被指来晋阳轩的,他是中宫同族、云南学政之子,又兼一身学问在身、同我有半师的缘分。可是——可是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愚笨」的多,或者应当称之为有趣的多】


              IP属地:重庆7楼2024-12-22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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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山别院的花木葳蕤,熏风金柳垂尽流波。仙鹤垂颈梳羽,人在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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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前才听闻禁庭的敲打之意,“公遐龄年高,不易于案牍积惫”⠀皇父将肃节公、杨公等人三公名衔剥夺。这转眼里显王叔又一表「孝」意,贺肃节公寿诞大排筵席。我本就是后生小辈,遵照额娘训示自是没有多过问,但膺间存着更多的是纳罕,皇父所虑为何——既是要作,何不如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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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甫一惊,抬首正对来人】怎么您从宁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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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驻防轮职时满三年,皇父已迫不及待对疆域进行重新掌控,帝王对于权力、对于人心总是病态的。横眉再挑,眼前人同样是掌控过京畿九门,那个炙手可热的位置。耸肩一笑,袖手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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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轮职的事了,等这边了了再去江宁?那可真是个好地方。不过今日匆匆,若是有机会定要同将军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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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恭敬的外衣熨帖在身,依旧是挑不出差错的话。皇城里的人历来如此,文武百官不过是一具白骨盖上了人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观他,心知嘉瞻一脉佩紫帷幄、建节衔命,又兼之中宫为皇父畴昔元妻,地位非比寻常。只……引路的侍从欠了身,竹枝拂影。宾客三两齐聚,并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意思,只是做寿。侧目一眄,作聆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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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西北那些地界,南边似乎也不太平。刚听几位大人提了一嘴,还望老大人多加留意。说是那一带闹过什么捻军的,剿匪剿匪的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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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瞻的影响力必然会在两广,盘踞数年的经营,自然是让人刀刺不进、水泼不进。两广总督、广州将军一职皆被承袭数年,即便有过换任,其影响力仍在。南方逃不过宗族二字,所以若是想南下必然得先从他们手中讨巧】


                IP属地:重庆9楼2024-12-28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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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榭楼台唱的是金沙江,正一句:七子去、六子回,谶言落在看客眼中自有百种解读】

                  “呜呼哀哉——”
                  “噹!”

                  【不合时宜的曲目同唱调落在别院,遥遥一观云雾袅袅,似都在昭示着西山的不祥之兆。天下是泰平的,但总有人会倒霉。祥瑞同厄运是紧密缠绕的,是上苍对黎庶的考验,同样也会成为天子检验人心的工具。嘉瞻遗爱似乎并不在意此行,他曾驻防过江宁,于他而言一切都是轻车熟路,好自在】

                  老大人不同肃节公寒暄?毕竟回京一趟不易,再走了又不知何日才能相聚。您要是在京中,那不就是更好。

                  【几乎是领了他一记眼刀,但细究之下嘉瞻遗爱又平静如常,好似刚才不过是我的幻觉。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朝臣与天子之间角力才刚开始。地方权柄的无限放大,才是对京畿朝堂最大的威胁,欲望的深渊永远诱人,所以才有藩镇割据。防汉与防洋,天子总有自己的倾向。恰如此时,我的选择】

                  都说是栖霞寺的红枫好,不知老大人来年可愿赠小王一片?以全惟极还未曾行万里之愿。

                  【廊瓦间悠然的落下落叶,打了个旋儿停在肩头窃听,我道】

                  因是诗文里写的妙,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因此才心有向之。

                  【这又何尝不是以退为进的试探?帝王对臣子的忠诚是怀疑,所以他会挑选顺从的棋子、哪怕这个人品德不端、言行皆缺,只要符合天子的意图就合格。南方再好,满人是从何处发家皆不能忘。看似高朋满座,底下却是万丈深渊,所谓的传世之名不过是比命长,比一时的机缘巧合罢了】


                  IP属地:重庆10楼2024-12-28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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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刚扬声一句。便能听破空羽箭袭来,在我同嘉瞻遗爱之间划分泾渭】

                    【稚子顽笑似的跑过,徒留看客面面相觑,赶来的仆从抢地磕头谢罪,左一句求饶、后一句从宽,只能是挥手作罢。尚不知是哪家的王孙,只感好笑,不知这少年此刻射出的箭,会否多年后正中他的眉心,成为他的催命符?帝京的一花一木皆有粘杆处的鹰眼,而安逸闲适之下总有人会松懈,筵席何尝不是一场戏】

                    【又道】

                    刚才咱们说哪来了?

                    【金陵旧地也好、东吴都会也罢,亦不过是大清疆域里的一个名词。在帝国漫长的岁月里,总无可避免野心的滋生,看似平稳无错的官僚制度下,总会有意外发生并随之蔓延,我们将这个称为历史的误笔。如果有人能发现并纠错,那么就将很快的拨回正轨,否则错误的路就是一条笔直又通畅的路,举杯再贺】

                    那就提前预祝大人一路平安。

                    【箭尾上的白羽轻颤,将途经此道两人的对话听得分明】


                    IP属地:重庆11楼2024-12-28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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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乾坤已定,万物归位。三年的时间不长,但足以改变朝堂上的诸多格局,畴昔四所里的稚子都能独当一面。周师从盛京而归,少不了对我课业的指导,是以这些日子都是鞍前马后,一尽师生之谊】

                      【云破天青风又扬,出神之际被周师一句截掉遐思。先是怔愣】

                      听说了,慈宁修葺近乎三年且极为用心,内务府、工部、户部都颇有微词,如今太后娘娘此举是万民福祉。

                      【有意曲解了其中意思,又怎不知太后与皇父之间的微妙?朝臣们各有进言,有附和称颂太后、也有委婉劝谏之言。故而一时间北京也是甚嚣尘上】

                      2.
                      【天灾人祸,在朝野内外传着祥瑞的同时、华北淮海的洪水不期而至。这算是上苍的一种预示还是警告?没有人敢在天子的威势之下点出,于是更多的都将目光投到祥瑞】

                      【忖思的片刻里,我想着如何应付周师的问答】

                      我知道国难当前,百姓疾苦。可太后恩深,慈宁是有宝物不假,可如果一旦削减,恐怕会让太后颇有微词——皇父那边,似乎也未必能落个好名。

                      【亲父子都尚有反目成仇的一日,何况还没有任何血缘的名义母子?人有自己的选择权,无论是慈壸还是万岁,潜意识里都是人在靠拢权力,可世上没有第二个武周的可能】

                      3.
                      【诚然,这是周钦对我的一场测试。不同于上书房里刻板、唯一的问答,即便是皇父也会不知正确的选择,只能构成诡异的平衡去消解负面。所以,定了定心神】

                      削减慈宁宫的宝物,不仅是节俭,大抵还是传递另外一种信号给朝堂。更是要讲给天下百姓听——天子是以民为本的。愿意赈灾救民,何况那些宝物不过供人赏玩,若能以此换取百姓的颂德,岂不是皆大欢喜?

                      【一番话娓娓道来,尽力周全】

                      【反观周师神色如常,似乎也并未对我的进言有所意见。文武百官各有见地不假。但天子只不过需一个漂亮的对外说辞而已】


                      IP属地:重庆12楼2025-01-05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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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周钦的话轻描淡写的构建了事实,绍武年末争权的阴影一直不曾离开。市井街巷里传出的秘闻,或许都是天子膺间最在意的。我当然是皇父的儿子、是他的臣子,但没有人想从中抉择,即便是额娘都只是尽力去平衡,哦这所谓的中庸、藏锋】

                        【抛去了之前愁思,感激于周钦的指路】

                        老师的话惟极记住了,至于在皇父面前如何说,我也有了对策。任何事都不是对立的,相辅相成、合作而共生。

                        【任风拨开前路的晦暗处,深知这是周钦的刻意为之。内务府、盛京的两任上他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及揣摩上意的功夫,教人如何不信?】
                        5.
                        老师,我明白。

                        【额角处隐隐一跳,是周钦的话太过直白。他对我似乎是寄予厚望,甚至是不惜剖白他的内心。千秋帝业,古往今来几人能成?谥文、谥武,还有几十载功勋所累,由史官著书品评,又最终几人能得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之名】

                        【亦是放缓语调】

                        孰轻孰重,如何抉择我都清楚。

                        【北京城一连三年的阴霾似乎有扫清的迹象,天子在几年间的悄然布局,都已经罗列编织了一张新网。身为皇父的儿子,要做到绝对的恭顺、敬仰,万流景仰的目光才是他更为需要的。或许捐赠宝物仅仅只是开头,后续又会有怎么的变数】


                        IP属地:重庆13楼2025-01-05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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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葡萄涨绿,半空烟雨。北京的四季并不招人喜欢,哪怕已是两朝都城,都比不上金陵一梦。轻轻的,一滴水滴落在铜缸内。这里与南方相较温润的气候而言,夏冬漫长而难熬的。侍卫处的年青人们,就拥有着一场煎熬的征途】

                          【蚂蚁又或者是蝼蚁的聚集,只不过是为谋取一场胜利,所图不大但是牺牲大。可在狩猎者的眼里只是游戏,聊胜于无。我冲着武聂招手】

                          武聂侍卫,小王想同你较量一番可愿赐教?

                          【羲光下盔甲的镀金层隐约可见,就不知是虚空装饰、还是物尽其用,但金银铜锡哪样才能护住自己的性命】

                          2、
                          【侍卫处是天子近臣的起点。富贵膏粱出身、又有随侍天颜的际遇,怎教那些寒门子弟不羡慕?元是身份贵贱之别,早从出生有定论。畴昔汉人们的血统尊卑,由得黄巢尽屠,眼眸再动想的是南池子大街的皇史宬】

                          【手腕翻转,请君入瓮】

                          【武聂承袭的拳风更为刚猛、直率,堪堪避过一招,如游龙缠身再黏上来。退让几步,又是直撞面门的一击,原来武聂要比我想象中的更难对付。偏头、掌心往外一推,震得人手掌发麻,又笑】

                          原来仇君也是深藏不露,又是师承哪位名家。

                          【论数天下功夫、南北各有所长,寻常人只通一门也觉受益】
                          3、
                          【这注定是一场持久的消耗战,拳脚功夫里大家各有所长,时东风、时西风,谁也不能完全取胜。棋逢对手、大抵就是如此局面。掌心腕间发寸劲, 生生抢攻出一方地,没有长期在酒色中的沉湎,他的反应远超侍卫处其他人,我始终不能占据优势】

                          【格开、再撞,他倒是寸步不让?挑眉道】

                          看来仇君是不肯相让,这好极了。

                          【武聂在侍卫处是一粒格格不入的冰,没有太大作用、甚至是掀不起任何风浪。但有朝一日或许会被人吞噬、消融,成为其中纵情享乐的一员。这样的人太多,不缺他一个,所以还是保持这样的特性】


                          IP属地:重庆14楼2025-01-14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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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千步廊下有六部衙门,门口的石狮子经风见雨。疾步跨去时被绊了一步,等我侧目去看,只有个人为的凹痕,不知道是谁的手笔?待在周钦尊前,我才在颅海里回想起刚才,难不成是想说这户部的门槛,是被踏破的?】

                            周尚书。

                            【他返回京师不过这两日的事,我又未曾及时迎驾、又是他差人叫来,该不会这一出是要来训我的?剑眉微皱,很快的定了心神】

                            周师,学生刚到前锋营几日耽误了些,还请您宽恕。

                            【做足了姿态将话递过去,官场上的老狐狸应不会对后生晚辈计较?但琢磨不清周钦的态度,也只能徐徐试探】

                            2、
                            【自打出宫建府,我却从未往六部衙门来过。从前只看这黑压压一片屋脊连绵如山,让人望而却步,遂是先投了前锋营去。孰料我这文师姓周,汉军旗出身且有从龙之功。额娘为我精心选拜的名师,就被我这一「逃」生出了诸多意见】

                            老师见谅,【拱手告罪】学生都去了前锋营报道,要不然我替您再挑个使唤的,策危就不错。

                            【既是要逃了户部,总得选出给人递过去,他才能有台阶、大家各得其法。于是这未曾出场的策危就成了挡箭牌,或者周钦日后的掌中砚。尾音刚落,便抬了眼以余光觑之,生怕周钦有所斥责】

                            3、
                            【莺花未展,绿梅翘枝。簌簌雪落在檐角】

                            【再等我收回目光打量着周钦,思忖着户部里是怎样的营生?这可要紧的部门,我没策危那份细心当然是能免则免。此刻殷勤的为周钦捧茶,他是尚书、又任着军机大臣的要职,按照额娘的说法是肱骨,日后有我受教的】

                            【俯首认真答】好的好的,学生知道了,选策危保证老师不会吃亏的!

                            【显然是不会让策危知晓的,否则又怎么能让他安心替我应差。周钦又非旁人,兴许在户部也不过待几年,届时他离京远去不就了事?何况真跟着尚书,想必是受益匪浅。至于我,偶尔听上一回,足矣】


                            IP属地:重庆15楼2025-01-15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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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新岁爆竹声未停,再度迈过户部的门槛时留心一顿,吃一堑长一智。悬悬灯火在眼前,忍不住伸手拨弄了长长的流苏。转廊穿月洞,眸底映影影绰绰,略驻足便可听清二人的高论,不敢再有迟疑的上前一步,拱手冲着周钦】

                              是我来迟了,周师见谅——【并不同策危告罪,又道】如果真有用,那天下老早太平了。

                              【眼风扫过他俩,这分明是针对刚才的「祥瑞」而谈。世人追捧不奇怪,而满朝文武的“无中生有”倒是刻意为之。事无巨细的夸大而谈,连是城墙角落的无名野花,都能编出千年流芳的美谈,皇父怎么会不青眼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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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枝似轻轻颤过,同我当下的心境相似】

                              【天子能分辨真假吗?我的眸底不仅有周钦愠色的脸、也有策危欲言又止的神情,顿时才明白宽容御下的军机大臣,仍然是会对万岁言听计从的、依旧是会维护正统的。叹息几乎是同一时间在膺间诞出,目光微微垂垂,已转换了心境】

                              全倚仗周师指导,否则学生也不至于获此良机,受益匪浅。

                              【恭维的话一出陡然将先前冷掉的局面消融,好似从未有过薄怒、怨责。诚然,我必须说周钦是负责的,他更明白成为皇嗣的老师需怎样引导,至于年青的王孙们有怎样的造化,他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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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竹在半空中响炸,四处弥漫着淡淡的烟雾,好有硫磺、硝石的味道相佐。京师的百姓沉浸在新岁的欢喜之中,至于四年前的宫变已被遗忘。万民敬仰的天子主宰着一切,但似乎他还是不安心,想求祥瑞正名,我亦成为追捧的一员】

                              【如果有朝一日用不上了,他们又会生出怎样的怨憎,毕竟万岁没有许诺过任何】

                              其实多亏了周师,【顿了顿暼策危】当然还有老八。

                              【刚才有意遗漏掉他,难保这小子不会置气,此时才又添上一句。但依着我看他同周钦也融洽,比我们更似师徒。唯唯点首】

                              惟极受教,日后定然是会听老师的话行事,遵照执行。


                              IP属地:重庆16楼2025-01-16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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