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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皇作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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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重庆1楼2024-12-16 15:37回复
    【摛藻堂前多了陌生宫娥,小黄门又正在廊下扫尘,做枯黄换嫩芽的把戏。垂下的海棠如雪瀑,鎏光从少女的鬓间掠过,透着窗棂格只有个模糊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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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阁学士、翰林院齐聚编撰古籍,然则是宫闱深处也有女学究。朱垣残壁痕迹犹在,不见当年校书人。御苑里本应纤秾合宜的山客玉英消减,时不时凌乱的脚步声引人侧目。偌大的紫禁城,的确是没有什么真正的「安静」之所,被脆声所绊。眉宇将困惑二字写明,弥秾的问必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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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撩袍在侧睇看三两潦草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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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空也要要抽空,【煞有介事的称赞,并未引来公主注视。迨风转又叙】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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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浅翻阅过两页纸透薄黄,不知是被日月所熏、还是人为所致,弥秾推来的是《庄子·胠箧篇》。皇父崇儒重汉,师傅则又将过往诸子百家奉上,皇嗣各采所长,遂是帝女也不曾落下课业。晦涩深奥的文字如山,道理难辩如海,以她的小脑瓜又能谱出个怎样的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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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量了,说的不好可不许在女傅面前提我的名字,省的留个不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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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河滔滔的措辞自然是用不上,小女郎只需以简单的应付。盗与圣,看似两种背道而驰的轨迹,但观田成子作为行事,直接窃国以居则为大盗、又是当国圣主?所谓的圣人,有不替大盗防守财物的吗?当为妙也。盗贼与圣主本就是一体,再往下览,不禁悟通其中的几分道理。太平、圣人本就是难得,可世事难料日升月落,谁也无法担保人无贰心】

    【许是多心,女傅挑选的这篇文章别有深意,但对上两粒晶亮的眸子,一时语滞。而公主殿下正是舒展了眉目,翘首以盼】


    IP属地:重庆2楼2024-12-16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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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身宫闱的标配是早慧,原本是应成年男儿的苦读、苦思,换作了摛藻堂的倩影流连。女傅们的意图或是不明朗,可不同人读这么一篇文章,总会生出几分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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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秦以往的尘烟里,不知几分真假的故事总有计策遗留至今。看客们读的高兴、却分辨不出其中陷阱,弥秾的发问简单直接,我学不来女夫子的循序渐进,从识海中为她辨一条明朗的答案。至于那些「大道」,总有其他人愿意为之买账。屈指在少女额角一敲】

      我倒是有个主意你听听。【略顿又笑】与其辨不出道理,何不如问问先生该如何。你是学生、自然是该同老师学习,她怎么说你照做?也不失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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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庑下的窸窣声响再度传来,是闲谈话聊深宫。初时能听清一二、愈往后只有细碎零星抱怨。风拂叶落似女子的呜咽,御苑内的春秋交替频繁,至于古籍上的春秋却讳莫如深。我豁然于道义的准绳和尺度,也对圣人该施以新的道德标准,是以怨不得始皇帝需焚书、坑儒,是道法使然。而长河两千里,是是非非都尽在书中,与其求人注解答案,不如自己写个说法。抬手,将目光又落在少女的鬓间的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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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认为律法是有用的吗,律法是人制定的、他约束的是谁,总不会是制定规则的人。

      【成为幕后玩家岂不是一件更惬意的事?天子可以是圣人、也可以是盗贼,同样的道理:规则只会束缚无用的人,不能反抗的人。听取规则并没有错,但是且看人愿意与否。最后,弥秾的金钗落在掌心内,这是她向我问师解惑的代价】


      IP属地:重庆3楼2024-12-16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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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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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朝的怪事不在一桩,紫禁城的怪迹不在一件。虽不明这考学之风的兴起,但小妹的诡辩颇得几分本朝风范。总之公主的解答千万,而师傅的考核标准又只有三个字:上、中、下,答案在她不在旁人,只要将答案了然、至于中间为解题而解答的烦忧,且先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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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掂着一册书、右手又掂量着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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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是盗贼,还是圣人?【粲然笑过,眸中也有欣赏】可以是,也可以都不是。既然你已经有了答案,我又何须多言?

        【律法本就是为了有个答案终结所出,但既有人揭竿而起、律法就不是一朝、一家之言。君权也没有所谓的不可击溃,圣人需要治世、这是窃国者的必经之路。我的答案是:既可以做圣人、也能为盗贼,总溺于别人给出的答案、始终走不出方寸之地。即便是为人兄长,但依旧不是只论感情、也是有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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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雀鸣羽掠,穹青湛蓝,我看御花园又新移了一株花】


        IP属地:重庆4楼2024-12-16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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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来月,紫禁城里莲池芙蕖长映千里。荷叶上的点灯儿轻轻掠过,留下清波荡漾。阿哥所里三三俩俩齐聚,议论的左右不过九月千秋。当然,有才者自是筹备多时,以博青眼】

          【秋岁衔着晚蝉的脚步,尚书房里的人依旧是不疾不徐的临帖。手又抬】

          读什么,什么在最上面就读什么。

          【若是他抽走最顶端的那本蓝皮,定是会发现我每日都在读这一册,边都卷了。不过眼前的嘉瞻十七倒不会过问阿哥的偏好,径直讲解了孙子兵法。我猜,他是别有用心、借故提点。遂是眸光上抬,抽走雪浪宣丢掷在侧】

          十七,我们都没上过战场,不过是坐井观天之辈。道理说的再明白——可不就是赵括?还是说你今日有别的事提醒我。

          【眉眼里有不易察觉的急躁,虚指再揽,招呼他近身侍墨】

          我以为当下最重要的是,你能告诉我皇额娘的喜好是何?

          【话问的过分直白,他有过一瞬的怔愣,随即只当我是有意打断,并未放在心上。侃侃而道前人箴言,凝神伏案临帖的同时将心分为两瓣探听。紫禁城的妃御谨慎、皇嗣勤勉,讨好三宫能换几斤黄金、几两白银?再说了孝子贤孙能值几个钱,真无聊!一个人两幅面孔是常事,遂留下一声长吁短叹。到底是有额娘的训诫在前,真不敢将大逆不道公之于众。待他絮叨间又将纸往前托,一壁道】

          就是那本,【有些敷衍的答】三十六计,嗯你说的都对。

          【挑了眉堪堪收尾,随手转递嘉瞻十七,留他点评。左右是比不上其余殿下的精心之作,若只是勉强应付交差倒行】


          IP属地:重庆5楼2024-12-22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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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垣青琐将日光推迟,黄门侍奉在外早将魂神游十里,兴许化入蓬莱境。我似能听见箭亭破空的争鸣,想来诸君定要是争个高低的。今日未曾握弓,但佝偻在案前习字、又要聆听箴言,怎不算是用功?】

            【黄花丛畔绿,燕云双双飞。或是因我此前过分敷衍,他的话中有些凝滞、审慎的味道。于他而言兵圣是先师、其言有警世之用。于我而言,尚未实践何从应验。先秦诸子,遗今千载有余其书几分真、几分假?遂无暇顾他人是否得志、旁人的命运与我何干,好赖将一个运道,我放弃评价他人如何】

            借你吉言。

            【双目里的诧异一闪而过,我惊叹于十七的「镇定自若」,少年老成的他将道理融会贯通,颇有谙达之像。故而在重新临帖时我笔锋一歪,不经意的留下残次之作】

            这样也可以?【将之前临摹的《兰亭序》撕作两半】十七,莫要过分顺从我。

            【我曾怀疑过:人是否天生有反骨?否则有的人怎会逆道而行,譬如我就是其中一例。过分随大流不是我所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便是我的兵法。有胜算么,没有,但变数在人。冲着他又微微一笑,再度铺开雪浪,提笔滞空】

            【恭恭敬敬的写上三个字《兰亭序》】

            都是儿臣的心意,皇额娘应该会喜欢的哦?

            【来不及重新誊抄、又或者说是根本无意讨好,不过是额娘的「教诲」在前,为人子遵照行事罢了。何况天下子民都是天子、女君之子,又不缺我一人讨好。施施然着黄门进内,净手、焚香,将秩序颠倒】

            【坤宁的千秋和我的课业冲突了,当然只能选一项作答】


            IP属地:重庆6楼2024-12-22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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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第一帖啊啊啊!
              【霜晴日,申时】

              “阿哥……”
              “我觉得应当……”

              【打四所过时,偶然间听了一耳闲话。是以我同嘉瞻十七感叹:好多用心的人。天子的崇儒尊孔行径一出,为人子、为人臣者立刻效仿。不仅是上书房、连带着乾西所里都多费宝炬,多费鱼仙,时刻挑灯夜读以备考校。有崇汉家、自是有人推西学,两相辩论更是不少,这几日行、卧偶尔也能偷学一两句】

              【清水尽数倾倒融进墨里,晶莹瞬间与乌黑同流合污。是温书、还是习字?此刻的我还有另外一桩要事,皇后的千秋。有人不必费心自有人张罗,都能讨赏,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鸿沟】

              你来了。

              【嘉瞻十七是被指来晋阳轩的,他是中宫同族、云南学政之子,又兼一身学问在身、同我有半师的缘分。可是——可是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愚笨」的多,或者应当称之为有趣的多】


              IP属地:重庆7楼2024-12-22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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