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房间,发现除去这个大床以外都是些细碎的家具。角落里的书桌上摆着一台亮着灯的笔记本。
这应该是山田?中野或是....
一阵漱口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个角落传过来,我这才注意到那里有扇门,嵌在白墙里几乎看不见什么痕迹。而后有人推开了它,大概是用力过猛的缘故,木门连带着门框震得哗哗响。
我愣在了那里。
——那张漂亮得根本不该长在男人身上的脸让我先前的臆测全盘崩溃。
我不认识他。在我重新打量了一番那个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陌生男性后我依然什么也想不起来,即使我拼命地盯着他几乎要在心里刻出这么个模子。他是谁我在哪?这两个问题纠缠着我的大脑让我没法向那位先生询问些什么——直到现在我还愣在原地,嘴唇微张,活像个傻子。
然而他好似刻意忽视掉我此时的窘迫,随意地将还挂着水珠的银发向后一捋,祖母绿瞳孔里的不耐几乎要溢出来。这打消了我想将一长串问题砸过去的念头。
我于是望着他,支吾了半天不知说什么好。他离我更近了些,这让我看清了他眼角细细的纹路。应该是比我年长的人,我这么想着,发现他似乎在生着什么气,眉间从一开始就皱在一起。
“...早...早安。”
我终究还是挤出点什么来。
他本是做出一副回答疑问的样子——虽然我不太明白他是怎么用那样盛怒的表情表达出这个意思——听我支吾出的问候有些惊讶,可惜那抹惊愕在被我捕捉到之前就消失在了那里。
“你想起来了?”他盯着我的双眼。
“老实说的话...并没有。比方说你是谁以及我在那里。”我抓了抓后脑勺,发现那里有一团头发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