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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的日子并不好过。
老爷子疯疯癫癫,大师兄想给他难堪容易的很。
丫头,丫头。
班子里的人总会嘲笑他,尤其是大师兄。可是语罢,大师兄反而更怒,他凭什么,用丫头的名字?就因为那张脸?
长白不屑,看也不看他,冷声道:就是凭着这张脸。
这个时候的长白,却是最像丫头。倔强的,像一朵孤芳的蔷薇。
大师兄恍然,想起了当年的丫头,自己笑话她凭什么登台,她也是这样冷冷的:就是凭我这嗓子。
那张相似的脸就突然间重合起来:丫头。
长白回眸,巧笑倩兮:大师兄。
是丫头的笑容。
丫头,丫头。
长白笑的愈加灿烂,眸光却冷,又是忆起那句:长白。
可是长白不是丫头。
他不会唱戏。
一曲兰陵王他唱的断断续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
祸必降之。
无忧。你可是当真无忧?为何那般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无忧,无忧。
长白一念到那里,声音便像是咬住了舌尖,怎么也送不出口.
戚无忧的功立了一件又一件,长白的戏也卡了一出又一出。
戚无忧!你怎得这般不明白!
长白是又气又恼,气无忧怎么那般不懂得收敛,恼自己怎么就是唱不出!
戚无忧,气无忧!真是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