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咏晴不再打来了，而吴菲一直在等着，等着手机再响起，有音乐陪她渡过孤寂的每一秒。眼泪从眼框滑落，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即使是乔恩娜说不爱她，她再难过也没有掉过一滴眼睛。如今，到底为什么而掉泪？是无助吗？从小到大，她是如此的坚强与强势，喜欢挑战逆境，掌握自己的人生。如果要她向现实低头，一定会是90度鞠躬，而不会是五体投地。该死的。在生死之间，人竟变得如此软弱。她自嘲地笑。这时，门外有个脚步声，明明那么轻，她却听得格外清楚。那人碰撞了下她家的大门，然后自言自语起来，“小、小、小器。我、我不过，是想…叫你，路、路上小心嘛，干干嘛，不接，人家，电、电话？”吴菲忍不住笑。门外的人不是王咏晴会是谁？“可恶，FI、FIONA是，笨蛋！！”王咏晴坐在地上，背靠着大门，双手环抱住双膝。门外的人一直在控诉与责怪，里面的人一直在偷听，或者旁听，不知该生气还是好笑。至门外的控诉像告一段落，转而发表藏她在心中爱意，统统倾出。吴菲安静地倾听，脸上表情全无，看不出感情变化。王咏晴再次来电话，铃声响起……“嗯？FI、FIONA忘了，带手、手机吗？可是，好、好像，就从身后，传出来，这么近啊？”王咏晴拍打着门，叫喊到，“FI、FIONA，FIONA——在吗？”在王咏晴表白前，吴菲多么想救助，可是听了对方刚才那“长篇”表白后，她不想让对方发现她在，宁愿静静地躺着，直到疼痛减退。“不、不在吗？奇怪。”一切变得安静。吴菲真的睡过去了，不知睡了多少，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梦见自己从楼梯摔了下来，身体动弹不得，没有人发现，直到她死去，尸体腐烂。最后被邻居闻到从她屋子里传出的恶臭才报警求助，她的死才被人所发现。恐惧感使她的心怦怦直跳。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擦额头上的汗，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地上。她动了动身子，虽然有些微微作痛，已没有早上那般严重。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环视四周，她忽然想起，刚才那个梦跟早上做的梦是一样的。她走到大门前面，俯身捡起地上的手机，然后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大门——靠着

门而坐在门外的王咏晴顺势倒下，倒在吴菲跟前。俯视与仰望。两人互相对望起来……（二）吴菲好似在王咏晴眼里看到自己头发凌乱，衣服脏乱，脸色苍白，于是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埃。“我刚才在楼上打扫，衣服都弄脏了，呵。我刚想起手机忘在楼下就下来拿了。你呢？你坐在这里干嘛？”王咏晴尴尬地笑，站起来刚想解释却看见楼梯口那个行李包，抬头看吴菲，她脸上的有擦伤的伤痕。王咏晴拉过她的手，发现手肘处有淤痕，眼泪立即汹涌而出。王咏晴坐在大门前这么久一直没听到什么动静，这个人到底是从何时摔下来的呢？她一直躺在里面吧，那么刚才说的话，她也听到了吗？她到底摔伤到什么程度才使她现在才能动身爬起来呢？一定很痛吧。吴菲知道王咏晴知道了，便不作声，看着眼前的人哭成泪人。明明摔的是她，为什么对方却哭得比自己还要伤心呢？“傻瓜。我不痛，你别哭了啊。”吴菲想为她擦眼泪，看见自己的手有些脏，就把手收了回去。王咏晴抱住吴菲，哭得不可抑止。吴菲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往哪安放。这种姿势一直维持到她怀里的人哭累了才结束。两人走上二楼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正。王咏晴完全把吴菲当成病号，而且是重症，待看护的。午饭，王咏晴不会做饭，就叫了外卖。吴菲洗完澡出来，看见王咏晴把碗筷都摆好，等她入席就餐。吃饭时，王咏晴还提出要留在这里几天，方便照顾她，害她差点呛着了。“不用了，谢谢。你没有义务对我这么好。我会照顾自己的，真的。今早的事是意外。”她一婉拒，王咏晴双眼又红了起来。“我、我对你，好，不需要，回报…不是，为了，让你爱上我。而是，因为，我爱上你，所以才，对你好，不求回报。哪怕，你，不爱我。”吴菲摸了摸她的头，把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肩窝上。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如此安静。此情此景让她想起两年前，她跟一个人以相同的姿势坐在这张三座沙发上……何雯爱上了仅与她有一夜之情的乔恩娜，纠缠起乔恩娜。何雯爱得很凶猛、很

坐沙发上，靠在一起的两个人，都不知如何面对这一段没有开始，或许也不会有结局的感情。如今吴菲已经知道王咏晴的爱，王咏晴便开始不再为自己的爱作掩饰，越挫越勇，哪怕得不到对方的响应，仍然爱得勇敢。你可以拒绝爱我，但你拒绝不了我爱你。王咏晴说。王咏晴的勇气，让吴菲有些敬佩，如果当年她再勇敢一点，现在或者不是这个局面了。朋友不像朋友，情人不像情人，尴尬的局面。爱，总要有一方积极、勇敢，才能看到曙光。王咏晴执意照顾吴菲，起居饮食，像个佣人了，区别就是免费的。吴菲拒绝不了，阻止不了，只好作罢，然后经常借出去检察身体，逃避这一切。等回来时，吃的、用的，王咏晴都给她准备好了。有一天，她故意不回家睡，在朋友家睡了一晚。她不认为自己有义务凡事跟王咏晴交代行踪，也怕对方来电，便关了手机。她时刻提醒自己，她们谁都不是谁的谁。她第二天早上回去，一开门，便看见王咏晴坐在一楼的梯级上，环抱双膝，头枕在膝盖上睡觉。这个人一整晚都坐在这里等自己回来呈？吴菲有点愧疚。她走过去抱起王咏晴，抱回客房睡。“FIONA，你终于回来啦？你手机怎么关机，是没电了吗？饭菜我都放在锅里呢，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不是外卖，我做的，简单的小菜我还是会做的。”睡意朦胧的王咏晴说道，竟说得很流利，说完又继续呼呼大睡。按平时，这些话她不知道要说多久，分多少段来说。为什么她现在说话不口吃了呢？吴菲面露疑惑。给王咏晴盖上了被子，吴菲转身要离开，却发现放在桌面上的那张白纸，那着一句英文：“I WANNA BE YR GIRL！”相同的句子出现在她车车子后面那块挡风玻璃上，用手指在尘埃上写字。两者字迹都完全吻合。那字是她在前几天外出吹风时发现的。一个画面忽在此时从吴菲脑海中闪过——那个晚上，王咏晴出现在她家楼下，致使她车子的防盗铃响起。吴菲呆呆地站在桌子前，看着白纸上的字，失神，久久才回神。她回头了看王咏晴，深呼吸一口气，甩了甩头，走出了客房。

第五十八章（一）洗完澡出来，听见乔恩娜在房间里说话，声音很小。推门而入，只见她站在窗边说话，像自言自语，表情严肃。她回头，看见我进来，便微微一笑。拿着手机，转身面向我，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注意力到底投在哪一处，手机彼端，还是我，恐怕只有她才知道吧。她不住地点头，应声，许久才说，“嗯，我明白，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放心。给我一点时间，一个月后完璧归赵。”说完便挂了线。她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亲爱的……”在聊什么呢？跟谁聊呀？我好奇地问。“呵呵，我借了赵国的和氏璧，对方要我在一个月内归还呢。”她开玩笑道。她不正面回答，使我不禁蹙眉，或者有些事情她不方便向我说吧，我保持沉默。她笑，笑声很轻。“呵，其实是我爸上个月底病情恶化，去医院检查，我妈就瞒着我爸向亲戚四叔借钱，然后骗我爸说钱是我一直存在她那里的。我爸那脾气，宁愿死，都不想欠别人的钱。但纸始终包不住火，这事终于在中秋节那天戳破。刚才是我四叔打电话追我要钱，他说急需用钱，叫我先还一半。我说给我一点时间筹钱，一个月定会还清所欠。”还钱会用“完璧归赵”这个成语吗？这个时候我居然会去想这个问题，真是佩服自己。我转身，与她面对面，“我自己也存有些钱，虽然不多，你先拿去还。我不急着用，真的。”“不用，钱这方面我自有办法筹足。”她摇头，“前段时间，我爸频频痛头，那主科医生就叫他去看脑科医生。那脑科医生什么都没详说，只是开了一些药。一些《养血清脑颗粒》之类的药，我爸吃了有点不良反应，恶心想呕吐，还生皮疹，现在停服了。我怨那些医生什么病况都不告之，敷衍了事，但听我妈说，大多数医生对一些病入膏肓的病人，不详解说病况的，何况这绝症。听了这话，我更绝望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沙哑。我不是一个懂得安慰人的人，面对怀中悲痛欲色，不能自拔的她，我竟无法言语。只是低头亲吻她，她的额头，她的眉心，她的泪。

“中秋节那天晚上，我们家很安静，像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安静得可怕。然后我爸就说：‘爸对不起你，得了这身绝症，还要拿钱去治，拖累了你。’我差点想哭了，但还是忍住了，并故作泰然。然后到晚上，听着音乐，偷偷哭了起来。其实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身为女儿，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病情恶化。我的无能，他的无助。丽安，我突然觉得好累，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我不怕死，不过，就算死会像睡觉那么舒服，我也不敢。因为我还有我的爸妈，我一定不可以比他们早死。虽然我没有能力让他们过上高枕无忧的生活，但是我也不能让她们为我的事情再担忧半分。丽安，做人真是痛苦，不能只为自己而活，那么任性。如果有下辈子，我乔恩娜誓不为人！”现实让人感到无助、无力，心痛落泪如同滴血。不过，又能怎样，拯救不了这一切。再有勇气，也不过眼睁睁看着这残酷上演，犹如旁观。看似无情，谁知过中悲痛？你不懂，而我不想懂。救命！人不会有来世，所以只管活好这今生。但不管我说什么，此刻沉浸的伤痛中的她，也听不进去。所以，我什么都不说，安静地陪在她身边。我能为她做什么呢？或者我需要变得更勇敢，努力进化，成为一个坚强而成熟的人，能给她可靠的肩膀。不再让她伤心落泪。李丽安，加油。我对自己说。（二）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上班，大家不约而同地带了月饼和一些家乡土特产回来分享。公司上下热闹一片，个个回来像聚会，到处串岗位，找人聊天，炫耀自己度假的趣事或所购名牌服饰之类。乔恩娜没有把私人情绪带回公司，见人三分笑，把心中伤痛深藏，不与外人道。而度完悠长假期回来后的吴菲，春风满面，见人便“调戏”，惟独乔恩娜一个能与之抗衡。“JOANNA，你知道，放假的第一天早上，我便从楼梯滚了下去，亲自上演了一回‘人肉风火轮’，真是刺激。”“FIONA，你很懒哦，居然懒得用脚走，要用滚的。”“呜呜，你这样说人家，人家跌得伤势不轻耶，还撞到了脸呢。”吴菲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乔恩娜，企图搏取一丝同情。“可能是你脸皮太厚了，我没发现你脸上有伤。”

两人对话引得众人哄笑。吴菲见在乔恩娜身上占不到便宜，将部门内矛盾向外转移，顺便转移战场，跑去了行政部。……晚上乔恩娜说不回来吃饭，会晚些回来。于是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眼睛明明看着电视，心却飘到了某个人那里。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恋上一个人，这个人更像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乔恩娜成为我的一部分，我依恋她，如果她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便会时时刻刻都在思念她。这样子的我，我也很讨厌，但我不会让她知道，我有多么粘人。或者，我需要扩大我的朋友圈子，不让我的世界只有她一个，致使她的一举一动都成为我惟一的关注。这样才能给她最大，最自由的空间。寂静的夜晚，王咏晴忽然造访，也想找乔恩娜的，可惜乔家只有我一个人在。她对我说，她很寂寞，在最近的每一个晚里，思念一个人，那种感觉如此强烈。我笑，告诉她，她用十七个夜晚去思念的那个人，今天终于度假完回来了。她说她知道。恰在此时，那熟悉的车发动引擎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我们站在露台上，俯视楼下那辆熟悉的汽车。我们彼此所思念的那个人都坐在车里，像在说着什么。两人边说边从车子下来，都下意识地抬头仰望，我与王咏晴。谁人的眼里只有谁，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吴菲忽然跟乔恩娜挥手，转身要走回车子去，却被乔恩娜拉住了。这时，我看见王咏晴双眼红润，手捂在心脏的地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好痛。她说。似乎她与吴菲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我猜。两人走近，我便闻到她们身上的酒气。吴菲一进屋变得格外活跃，说话滔滔不绝，恍惚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谈天说地，东拉西扯，没完没了。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多废话的她，有点长舌妇的嫌疑。与她的活跃与激 情相比，我和王咏晴的表情比较单一。而乔恩娜成了我们之间两极化态度的过渡地带。我的表情一向如此，只是王咏

晴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连乔恩娜也感到意外。吴菲再也忍受不住尴尬的局面，终于安静了下来，坐到沙发一旁看杂志。见状，王咏晴跟我与乔恩娜告别，一个人离开。乔恩娜叫吴菲送王咏晴回家，吴菲不肯，保持沉默，视线久久不肯从杂志上抽离。于是乔恩娜连拖带拉地把吴菲从沙发上拽了下来。“谁都可以替月老为我与RICTRO牵红线，只有你乔恩娜不可以！！”吴菲叫嚷道。我从来未见过吴菲这么凶吼乔恩娜。吓愣住的人不止乔恩娜，还是我，王咏晴，包括吴菲她自己。吴菲这句话，掀动了我们四个人的神经，或者是我们都读懂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王咏晴眼泪终于缺堤而出，她转身走下楼。（三）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吴菲气愤把杂志甩到沙发上。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的，或者是酒精作怪。“小乔，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脾气，我控制不了，我居然控制不了！”是啊，以前的吴菲除了工作上的事情，鲜少因为私事而发脾气，尤其是对乔恩娜，无论她心里如何不高兴。“我不知道在生你的气，还是气我自己。我觉得心好乱。”吴菲捂着心脏的地方说，“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冲撞，无法理清。”“会不会是你大姨妈快要来了？”乔恩娜这句话将刚才严肃的气氛一下子扭转，令人哭笑不得。吴菲气愤离开，她一走，乔恩娜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地上扬，恍惚谋划着什么阴谋诡计。我说她做什么笑得这么奸。她就把头抵在我肩窝上，不停磨蹭，“嗯……哪有，哪有嘛。”我忍不住笑。夜已深，催她去洗澡，她摇头，跺脚撒娇起来：“唔，不洗，我不洗嘛，除非你吻我。”我毫不吝啬我的吻，与她吻得几乎窒息，欲望被挑起，忍不住想进一步时，却被她推开。她一脸坏笑地看着眼神迷离的我，“亲爱的，今晚是最后一晚疯狂，因为我决

第五十九章（一）尖指顺着她的唇瓣缓缓滑落，止于腰身。扯下的内裤掉在膝盖之下，她配合地一抬左脚，那内裤就掉落到地上。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从莲蓬头落下的水的水声扩散在这个浴室。欲望蠢蠢欲动，这是最后一次的欢爱，在未来一个月里。而我并不急着占有，我要一口一口地将她啃掉，骨头不剩。我为她疯狂。爱上同为女子的她，或者对于我这个平庸的女孩来说，将是这一辈子最疯狂的事情，无论我与她的爱情故事如何平凡。我亲吻她的指尖、手背、手腕，一直沿至手臂。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享受这一刻。乔恩娜，我很爱你，怎么办？如果有一天，你要离我而去？我无法想象。“亲爱的，做我，让我明天都下不了床，可以吗？”她要求，或者渴求。我点头。哪怕手指断，也要满足她。给她，她想要的。我低头亲吻她的喉咙，双手游到她背后，为她解开胸罩扣子。谁比谁更热情似火，身体的炽热让我们无法分辨出，是谁的体温尤胜谁。……在床上，我们尝试不同姿势，不同体位。“啊啊！！再进去一点。啊……”忽然，她的叫声不再高亢，转而变沉，腰身往上举，脸蛋涨红起来。“啊，再用力一点，不要停。快，啊！！”我从未见过如此情况，有点不知所措，只是按着她的要求越来越使力，往里进攻。直至她腰板像作拱桥状，她像泄气般，全身无力地摊平在床上。她身体又是一阵收缩，如此迅猛，住我牢牢吸附。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慢慢平复下来，抿嘴轻笑。笑什么？我用左手为她轻轻擦拭额头的汗，问她笑什么。她笑着说，“亲爱的，我有高 潮了，刚才。”我回忆刚才所有细节，原来高 潮竟是如此的，难怪我从未见过她那样的反应。我说要把手指拨出来，她却不让，起身向我扑了过来，还想再要。今晚的她竟如此疯狂，恍惚要将最后一丝体气都耗尽才肯善罢甘 休。

可之后做，她一直湿不起来，有些干了，看着她有点痛苦难耐的表情，我有些不忍，坚持将手指拿出来。没有快感，做来也没有意思。她恍惚要满足的不是她的欲望了。如是为了满足我，那更没有必要这样。“恩娜，我可以等。我宁愿等一个月，也不想让你这样满足我。”我拿纸巾擦拭手指上的液体。她应了声，拉过身边的被子，将身体盖上。我说，去洗个澡吧，流了这么多汗。她不作声，只是摇头，不肯去。我到浴室湿了毛巾，给她擦脸和身子。口渴吗？我问。她又摇头，可是唇瓣有些发干。做 爱做的事，一向是一件很耗体力的体力活。做了这么久，哪会不累不渴呢。于是我到客厅倒了一杯水上来劝她喝几口。可走到她面前，我突发奇想，将水含在嘴里，俯身喂她喝水。我一点一点地喂，她一点一点地喝，最后她把舌头伸进我口腔肆虐，与我舌吻起来。在吻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她才放开我，埋头到我怀中。“亲爱的，你心跳很快。”她说。嗯，只为一个人心跳。体力消耗得严重，我躺下床没多久便呼呼大睡了。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见枕边有人哭泣，我微微睁开惺松的睡眼，看着枕边人。乔恩娜坐在床上，双手抱膝。我问她怎么哭了，她说因为她作了一个恶梦，很可怕的恶梦。（二）我笑，说，只是做梦。我为她擦拭眼泪。“我梦见自己一个人流落在荒山之中，四野无人，我呼喊，却听到自己的回音。我说，‘有人吗？’它又问我，‘有人吗？’没有人。我好怕，怕我会永远呆在那个地方，不会有人陪我。像被抛弃，被流放的感觉。”那个在工作上处变不惊，生活中面对困难无所畏惧的她，竟然会因为这样一个的梦而怯懦、哭泣，有点不可思议。或许孤寂，是她所最能不承受的。我说，不要害怕，只是梦。并安慰她，梦境大多与现实相反。她悲伤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然后紧紧的抱住我。“睡吧，如果你再做恶梦，我就进梦里，陪你。”我哄道。我深知彼此都不是小孩，不会相信这谎言，但在残酷的现实世界里，我们仍需

要一点浪漫色彩的哄骗，来点缀这一辈子的记忆。……傍晚，我们散步的时候，乔恩娜接到了JACKY的来电，说我们的一只小绵羊混进了狼群里。JACKY的话让我们摸不着头，劝她正经说，她才说见王咏晴出现在拉吧里，还是单枪匹马。问我们要不要实施营救方案。王咏晴怎么会一个人跑到那里去？我好奇。乔恩娜连说了几句“要”，还叫她盯紧点，别人任何人把她带出酒吧。乔恩娜这边挂线，那边就拨打吴菲的电话，要求对方援助。吴菲满不在乎地说，“她去那是出于自愿的，我干嘛要去坏人家的好事呢？你又干嘛非得要我去呢？别说我开车快捷，那你为什么不叫北北去呀？”“我不会再为你们俩硬拉红线，我现在只是希望咏晴不要以一时意气招惹桃花劫而已。现在只有你可以劝她，你可以选择不帮，如果你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是朋友。”乔恩娜说完就挂了线。急匆匆地截了辆的士，前往拉吧。到了拉吧门口，就看见JACKY臭着一张脸，站在一旁，与对面站着一排笑脸迎人的知客形成强烈的对比。“什么情况？”乔恩娜问。JACKY抱怨，自己当时正跟一女孩打得火热，期间心不在焉，不时瞟向坐在吧台的王咏晴，女孩甩了她一巴掌便愤然离开。JACKY那心肠，哪会见死不救呢。又一段刚萌芽的爱情夭折了，难怪她黑着一张脸了。JACKY说，王咏晴一个人在吧台喝闷酒，眼睛到处乱看，对酒吧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因为长相可爱，前来搭腔讪的人也不少，她都用极简短的话来回绝。让人不禁猜疑她前来的动机。我们随着JACKY走进酒厅，看见坐在吧台的王咏晴正跟一个打扮中性的女孩说话。而坐在不久处的那桌，四个女孩子一直关注她们的动态。直觉告诉我们，那四个女孩与这个搭讪的中性女孩是认识的。就在我们要上前阻挠时态发展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们眼帘。这个女人气质高贵优雅，也夺走了在场不少人的目光，惟独坐在吧台，背对着她的人。乔恩娜饶有意味地笑，不再打算拉王咏晴撤离，而是领着我们坐到吧台旁边的桌子，将蜡烛吹熄，静观其变。“RICTRO，对我来说，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可爱又文静。其实从你进来的

“走。”吴菲拉着王咏晴转身就走，却被女孩拦住了去路。“哎，你谁啊？怎么拉着人就走，你没看见我跟她一块的吗？”女孩伸手要抓住王咏晴，却被吴菲挡住了。“我跟我老婆在打赌，说今晚不会有傻瓜为她开爱情观演讲。结果，我输了。胜负已定，你认为我们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女孩脸蛋霎时通红，虽说她搭讪的动机也不纯，但面对耍弄，她恼羞成怒。扬起巴掌，就想给吴菲耳光，幸好吴菲眼明手快，挡住了。这一举动引来全场的目光，三人顿时成为焦点。四个女孩见势不妙，立即上前支援，明摆着是仗人多。JACKY奋身而出，在场有人认出了JACKY，也去支援。于是片刻之后，场面变得浑乱。都说T不打P，于是站在一旁，稍微打扮中性的女孩也成为大家的人肉沙包。像滚雪球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上九天放六天，那不就是多放2天吗……

第六十章（一）在混乱之中，不知谁说了一句话，说有人报警了。于是大家作鸟兽散。开车的吴菲刚被揍了，脸上挂了彩，黑着一张脸，从上车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坐在我旁边的王咏晴眼睛一直偷瞄吴菲，一脸想哭却不敢哭的样子。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坐在副驾驶座的JACKY嘴边一直没空闲下来，不停咒骂着刚才那群小屁孩，直至她的手机响起。只要比她年纪小的，她都管对方叫小屁孩，哪怕年纪小一天。而刚才那群女孩很明显比她小几岁吧。手机彼端是北北。好像秋天刚看到JACKY跟别人打群架，打电话叫北北一伙人来支援，结果她们一来到，现场太平的很。“秋天刚才也在现场啊？她叫你们来支持，自己倒袖手旁观了？操，下次见到她，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做一下思想工作，用我的拳头。”JACKY一激动，伤口便作痛，“我们现在去哪？不知道，我问问。哎，FIONA，你要载我们去哪啊？医院吗？一点小伤就没必要这么夸张去医院了。”吴菲仍默不作声。“去我家吧，我家有药油。”乔恩娜说。“去JOANNA家。”JACKY回答完北北，便挂了线。转向吴菲，质问道：“喂，我得罪你哪里了？我问你话，你用得着不回答吗？你别忘了，我是为你挂了彩，如果我不帮你，你现在被抬进医院，你信不信？”吴菲这才开腔，一句“谢谢你。”像从牙缝挤出来似的，显得格外阴冷，让人不寒而栗。JACKY噤若寒蝉。到了乔家。乔恩娜找出药油给她们俩揉，转身又进厨房煮鸡蛋。王咏晴泪眼汪汪地看着吴菲，吴菲不正眼看她，故意错开目光。JACKY的视线在她们俩之间来回游走，没快走出她们的视线范围，站在我旁边，与我一同站在露台外旁观，如同隔岸观火。“对不起。”王咏晴小声地说。吴菲深深吸呼一口气，“如果是我的拒绝伤了你，你才跑到那个地方证明你的

魅力，那么我道歉。我希望今晚是你最后一次到拉吧猎奇。”“对不起。”王咏晴重复着这三个字，带着哭腔。“不要说‘对不起’，我们谁都没有亏欠过谁。你到底想我怎样，你才能不让人担心？”王咏晴不回答，或者寻思着如何回答。恰在这里，北北到来了。我一开门，她就急不及待地跑上二楼。板着JACKY的脸，左看右看，然后拉着她离开，说要带她去医院做全身检查，看有没有内伤之类。JACKY奇怪了，自己受伤，北北居然比自己还紧张。她甩开对方的手，开玩笑说从小到大被妈妈打惯了，所以复元能力与速度在一般人之上，就不必担心。她一脸坏笑，“瞧你这紧张得，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爱上哥了。别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哈。”我偷住笑，只见北北脸色微变，又在瞬间掩饰过去。“拜托，你要自恋请去照镜子吧。”乔恩娜捧着一碗剥了壳的鸡蛋出来，热气腾腾。把鸡蛋包在布里。北北拿鸡蛋给JACKY揉脸上淤伤，却被JACKY嫌动作笨掘，一脸不悦，故意加重了力度。JACKY不知道被鸡蛋烫得发痛，还是伤口作痛，呻吟起来，哀求对方力度轻些。而王咏晴将吴菲拿在手中的鸡蛋夺过，执意要为对方搓揉脸上挂彩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搓揉，动作轻柔，表情认真。吴菲看见王咏晴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眼神有点恍然，微微垂下眼睑，没一会，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对方。我与乔恩娜站一旁看，看这两对的表情，如此有趣。王咏晴接下来的举动让大家意外。她倾身，亲吻了吴菲。吴菲睁开眼睛，在惊愕之中不忘闪开，却被对方紧紧抱住。“不要，动。让我、我抱着你，今晚。”王咏晴说，“过了，今晚，我、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求求你。”（二）闻言，吴菲果真不再反抗，安静地让王咏晴拥抱。她们的眼里好像只有对方，已经看不到我们，这四个如同观众的人。于是我们认趣地走出露台，将窗帘拉上，然后又偷偷地从窗帘之间的缝隙里窥视。王咏晴一下一下地亲吻吴菲脸上受伤的地方，最后将她抱在胸前，“有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