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咏晴不再打来了,而吴菲一直在等着,等着手机再响起,有音乐陪她渡过孤寂的每一秒。眼泪从眼框滑落,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即使是乔恩娜说不爱她,她再难过也没有掉过一滴眼睛。如今,到底为什么而掉泪?是无助吗?从小到大,她是如此的坚强与强势,喜欢挑战逆境,掌握自己的人生。如果要她向现实低头,一定会是90度鞠躬,而不会是五体投地。该死的。在生死之间,人竟变得如此软弱。她自嘲地笑。这时,门外有个脚步声,明明那么轻,她却听得格外清楚。那人碰撞了下她家的大门,然后自言自语起来,“小、小、小器。我、我不过,是想…叫你,路、路上小心嘛,干干嘛,不接,人家,电、电话?”吴菲忍不住笑。门外的人不是王咏晴会是谁?“可恶,FI、FIONA是,笨蛋!!”王咏晴坐在地上,背靠着大门,双手环抱住双膝。门外的人一直在控诉与责怪,里面的人一直在偷听,或者旁听,不知该生气还是好笑。至门外的控诉像告一段落,转而发表藏她在心中爱意,统统倾出。吴菲安静地倾听,脸上表情全无,看不出感情变化。王咏晴再次来电话,铃声响起……“嗯?FI、FIONA忘了,带手、手机吗?可是,好、好像,就从身后,传出来,这么近啊?”王咏晴拍打着门,叫喊到,“FI、FIONA,FIONA——在吗?”在王咏晴表白前,吴菲多么想救助,可是听了对方刚才那“长篇”表白后,她不想让对方发现她在,宁愿静静地躺着,直到疼痛减退。“不、不在吗?奇怪。”一切变得安静。吴菲真的睡过去了,不知睡了多少,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梦见自己从楼梯摔了下来,身体动弹不得,没有人发现,直到她死去,尸体腐烂。最后被邻居闻到从她屋子里传出的恶臭才报警求助,她的死才被人所发现。恐惧感使她的心怦怦直跳。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擦额头上的汗,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地上。她动了动身子,虽然有些微微作痛,已没有早上那般严重。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环视四周,她忽然想起,刚才那个梦跟早上做的梦是一样的。她走到大门前面,俯身捡起地上的手机,然后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大门——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