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吉赛尔
一、
1.
——一切回忆都没有什么特定的起始,特定的结束。当你回望过去,看到的只是一帧帧不流畅的画面,即使你排斥印象派,也无法具象化它们。
回看三年前,伊莲娜只记得台下观众不合时宜的愚蠢掌声,和评论家拙劣的奉承,这就是她三年前的艺术经历。再之前呢,还有烟囱一样腾腾排出人流的大街,街边用铁丝折成的招牌,招牌下不知疲倦抽着烟的女郎,女郎一根接着一根丢下的烟头,那些烟头痛苦地扭成直角,就像一个犯了胃病的人。
曾经就有这么一个不知其名的人,将犯了胃病的她送去医院。病房窗外是橙红的残阳,那片残阳逐渐变窄,变窄,中心出现一个黑洞,再就是人脸,她能准确无误地拼出那个人的名字。但有关是谁送她去的医院,就模糊到没有轮廓了。
关于那个人是谁,她是注定一辈子不会知道的了。但是莫名其妙地,她就从“那个人”一词跳到了“阿诺德”。两者的共同点,恐怕到最后依然疑团重重。阿诺德先生的一切,她不甚了了。不过一想起他,伊莲娜喉咙口的梗塞感就更强烈了。
她的梗塞感并不是情感的缘故,而是医学上的语言机能丧失。十三岁,她第一次踏上舞台,在无名剧院演小角色的遗憾也没能阻挡她的兴奋。
在最能显示她舞技的部分,上帝啊,她竟滑了一跤,从简陋舞台的小水滩,滑到了地狱的谷底,几乎是头朝下。据一位远处的观众描述:虽然这么说不太人道,但那落下的姿态实在美极了,仿佛一个小爱神。
事后,她一切正常,除了不能说话。
不能说话这个判决似乎太重了,实际上,她仍保留着原有的声线,只是在组织好自己的语言后,却只能念出几个最简单的音节。毋宁说,她失去了表达的能力。
在她母亲第一次发现这种情况时,甚至认为她被撞傻了, 直到她极力表明自己的智力正常后,母亲仍然遗憾地将她视作哑巴。
小爱神落到地上,成为上帝的弃儿。
她这辈子唯二的最美时刻已经在十三岁用掉一次,而且代价高昂。第二次,除了上帝,还会有谁知道是在三年以后呢。
那个时候,阿诺德在观众席的后排,靠着罗马式立柱,尽量掩蔽自己的存在。他专心注视着伊莲娜的独舞,感觉她终于拥有了表达自我的语言。他几乎忘了身份,双臂交叉,凝目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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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失败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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