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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被罚了。
要我说么,该罚的。
原本这两日是小圣贤庄内部小比,主要就是这三位当家的互相切磋一下。
虽然不是多重要的比试,但是这个积极向上的态度还是要有的呀,结果张三早早故意输给颜二后偷偷跑路了。
当然那是因为他计划中小圣贤庄内比是个幌子,他要去杀尚壬。
尚壬这货到底是谁不重要,无非是当年亡韩亡李家的帝国走狗一只,李姀家既与张家世交,张三于义于情,计杀尚壬都在情理之中。
你说跑路就跑路吧,结果愣是给伏大发现了。
好么,完蛋了。
抄书,思过,禁食,一样少不掉的。
这也就是我现在为什么拎着食盒大半夜爬藏书阁的原因。
张三好歹也是个三当家,这两日他被罚期间藏书阁不许旁人进去,好在我姜某人狗胆包天,左思右想之下觉得还是张三先生比较重要。
可惜这个点张三应当也睡了。
我一爬进去便看见月影绰绰,灯花未落,颀长清俊的青年单手撑额,闭眼而睡,儒衫微乱。
笔还握在手中,旁边的墨水却已经都干了。
蹑手蹑脚把食盒放在边上,有些不好意思吵醒他。
一呼一吸间,张三先生睡意正浓,犹入灯花梦。
我盯着他这略略狼狈的睡颜看了一会,心里颇有那么点蠢蠢欲动,想起他先前训我的样子,嘴上却忍不住翘起来得意。
“哟,张三先生,您也有今天呐~”
我小声用气声嘟囔着,顿了半天,又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想去碰碰他的鼻子。
他这鼻梁也太高太好看了些,玉石切成似的,三寸,两寸,一寸——
“你喊我什么,嗯?”
他调子懒洋洋的,尾音还拖长了,压得我心头猛然一抖。
我,“……”
这还还还能诈尸呢。
也是,张三先生向来请君入瓮,哪有任君采撷的道理。
冲动了冲动了。
动作未变,只慵懒地抬起一只眼皮看我,本就是狭长的桃花眼,这一抬更是锋利风流。
我怂了,猛地抽回手指谄媚。
“先生夜好,吃桂花糕吗?”
“……”张三顿了顿,指间玩转了一把手中毛笔,认真地点了点头,“吃。”
……果然还是饿着了。
我便老老实实打开食盒,本来便是个来送外卖的。
第一层呢是点心,一碟桂花糖糕、一碟青玉酥,还有一碟藕粉如意卷,第二层是荤食,劳庄下有间客栈的老板切了半只酥皮八宝鸭,半只板栗烧鸡,一盘蟹黄青豆,配乳白玉鸽汤。
还打了半两梅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