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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时时刻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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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6-14 17:28回复
    对震后之伤之类的题材很感兴趣,总有种忍不住想写点,写点什么的冲动。但是大家都差不多忘记了菊家的地震了吧啊喂!
    对这篇文超级没有自信的。抖抖索索= =这么急切地发上来,完全是为了给自己写下去的动力,即便如此,也完全不知道何时会更【喂喂喂变成双坑勇者了哦
    看完本文,可能会有人有种“啊啊啊啊完全不知道这货在写什么”的感觉。【捂脸
    PS耀哥的角色设定为GEEK,口辟请无视。吾乃罪人阿!!【切腹去了
    


    2楼2011-06-14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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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对不起亲阿
      完全在回忆,完全没有菊耀的互动,话说这已经不算什么地震之殇和菊耀文了额,完全变成中二少年回忆录了= =
      -5
      王耀他……是表里不一
      别解释了,其实就是OOC吧!!


      8楼2011-06-15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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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推开门时闻到扑过来的乳酪和烤土司的香味,他有些震惊,以为自己走进了一个异次元的世界。房间尽管小,却锦簇着精妙绝伦的仿真蛋糕——俄罗斯风味的艺术品。越往里艺术品越大。皆用一个长方形锡制托盘装着,形成一个纵深的空间。
        他啧了一声,踏上黑白相见的瓷砖。
        这小小的店铺由于不透光,却更有厚实感。顶上的灯用刷白印花牛皮纸妆着,软孺孺的,好像也飘着香气。他望见手边,一枚手掌大小的仿真电音吉他。鲜奶油做厚底,用卡其色可可粉撒成白杨树的表皮。和吉尔送他的FENDER STRAT完全不一样。
        他愣愣地看它,忽然觉得心底里流转着一阵小小的感动。想拿起来贴在手掌上。
        “您喜欢它?”
        循声是一位头顶扎着黑色蝴蝶结的少女,白金色的头发垂坠到腰际。水军蓝的长裙子,看上去厚重地像块窗帘布。
        “哥哥做的。”她自顾自地说。
        “你哥哥很了不起。”
        女孩不看他,一猫腰灵巧地钻入弧形暗红色漆的柜台后面。斯拉夫少女只托腮出神地望着窗上的贴纸,极为恬静的样子,好像没有招呼王耀的意图。
        王耀兜兜转转将目光移向另一个仿真的LV包袋。
        “要下雨了。”
        女孩突然轻声说道。
        13
        “喂,吉尔怎么办阿?王耀和贺瑞斯都还没过来。还有这天气,天气报到说今天低气压。有个气旋今晚要登录耶~”安东尼奥指了指天上正迅疾地团聚起来的云朵。黑压压低低地一片。云卷云舒,暗无天日,好像世界末日。
        “你说什么,***,难道今年草莓音乐节要取消阿?”吉尔扯着安东尼奥的衣领。弗朗西斯磨了磨他心爱的鼓棒。将它们交叠在一起。
        “哥哥我好不容易拿到入场卷的阿——”他叹了一口气。
        后台有点混乱。前场等候的人群散去了一点。避雨的波浪形棚子已经站满了人。从这边,望过去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靠着栏杆悠闲地抽着烟。
        王耀突然之间出现,手里还拎着蛋糕盒子。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黄沙过来,待到吉尔扶住他时,他几乎要倒下去了。
        “接好,接好。”王耀把盒子递给他。
        “你怎么老是迟到?”
        “要……要变天了。”王耀粗重地喘着气。不回答他的问题。
        “这我知道。”
        “举办方不取消,还演吗?”王耀抬起头来看他。舞台灯光正在做最后的测试,蓝色的探照光似流水地溜过全场,正好照在吉尔身上,把他的头发染成蓝色,瞳孔渲染出了紫罗兰的颜色,如同北极天空的极光。疏忽地一晃,他分明的五官又在逆光里形成了灰黑的轮廓。王耀想起最初见到吉尔伯特的那个寒冷的夜晚。他逆光背着车灯,俯视他。
        “演阿。”他不退缩。眼神认真。
        “笨蛋阿。万一下雨了,设备全都要坏掉的阿鲁。”
        “到时候再说。”
        “你是团长。” 王耀睥睨着一旁沟里的芦苇荡。上方驾着小木桥。油漆是新的,透明漆,保持着原木的风貌。走上去时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看上去很危险。
        “我只能听你的。”
        他和吉尔都静默了一会。
        “什么时候吃蛋糕?”安东尼奥忽然可怜巴巴地插嘴。
        “当然是演出结束,庆功宴上。”
        “等——贺瑞斯说他家有门禁,不能来了?”弗朗西斯捧着他的黑莓手机,边跑过来边喊着。他的黑莓是方块的屏幕,屏保上一个金色短发的人像。一闪而过,看不清楚。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门禁?”安东尼奥抱头。“啊绝望了阿不要演了!”
        仿佛印证屋漏偏逢连夜雨的道理,有一滴雨珠碎在王耀的鼻尖。他仰起头来。看见雨丝冲他而来,箭一样的锐利。
        “怎么办阿鲁?”
        吉尔虽然是个痞 子,但毕竟长袖善舞。不一会从别的乐队里借来一把小巧的夏威夷吉他,半圆形椰壳,很是古旧。“靠,竟然没有古典吉他。”他说着,硬塞进王耀怀里。
        “到底做什么啦?”王耀不明所以地颠了颠家伙,极轻。
        


        11楼2011-06-16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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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还是安东尼奥,他好像对和稀泥的事情乐此不疲,他打电话给我,对我说吉尔问我最近怎么老是不出现。我打哈哈地应付掉了。
          那时候大约下午三点,我上晚班,其实也是为了躲避吉尔,干脆把手机电池板拆了,扔在一边。蓝白马赛克片贴成的浴室窄又安静,仅容纳一人旋身。可以听见自己心跳。椭圆形镜子里的自己正把牙刷望嘴里塞。
          “又长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硬又直,刚起床像鸟巢一样胡乱四散着,拿卷筒梳子梳都打结。和人脾气一样倔强。不知道遗传自父亲还是母亲。我将水拍在头上,沿着额头的轮廓分成两缕中分。头发是那时候留起来的,我嫌烦,一直没剪。外表只是拿给外人看的,毕竟是浮于表面的东西。我心中没有在乎的东西,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这是我第二次躲吉尔。我料定依照他的脾气不会轻易打电话给我。而且想再回去,就不再是被揍被骂的问题了,那一定是如同冰窖一样寒冷的沉默的僵持。
          保持现状吧。我想。
          这样双方都能解脱了。
          打工的地方离家很近,骑单车一刻钟左右,只是路是丘陵一样上下坡的,爬坡的时候极为吃力,下了坡便是享受了,呼啦啦地风鼓进耳朵。最毒的太阳已经过去了,下午三点半的日照是温和的。却有一种人生将近的错觉。
          路边经过糕点店已经挂出了打折的招牌。我买了一个羊角面包,用循环纸袋包着,已经不烫了。咬一口还有点嗑牙,我问候了声面包的祖宗,露西亚糕饼店的蛋糕一定比这好吃多了。
          然后,天也回应着我似的,愈发暗了,变成橙黄色,远近的房屋错落地划破的天际。气压一贯逼仄地低。
          我是站台的。伫立的地方时常看见红男绿女的搂搂抱抱地走进走出,眼神皆是迷蒙又放空的样子。你知道我从小受着纯真与爱的教会教育,要信耶稣。我感觉自己和他们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世界的人。就好像隔了层玻璃观察别人,但玻璃是无色的。不同情,不鄙视。因为人总有各自的烦恼。和他们相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坚持到半夜,头一点一点的。便打了个便条,去了洗手间。这里的洗手间很大,装潢地奢华,至少比公寓里的那个卫生间强上百倍。法国产的吊灯层层叠叠蛋糕一样镶嵌着施华洛世奇水晶,就连马桶估计也定期喷上了DIOR香水。
          我进去时,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是个男孩,西装笔挺的,低头洗脸。我站在一小片防雾镜子前。镜子映照出自己,下眼睫毛下边拉着一条深邃的阴影。
          “王耀?”男孩,是我最不想见的熟人。
          “贺瑞斯。你好。”
          “你不应该在这里。”贺瑞斯那孩子,我和他接触不多,看上去沉闷的,好像有自闭症。可他现在竟然像吉尔那痞 子一样直视我,全然漆黑一片的眸子让人感到很不舒服。有一种自己不喜欢的感觉散逸开来。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了?”
          “为什么不回去?!”哗哗地水声,我不知道这个还未长成型的男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爆发力。竟然步步紧逼。
          “为什么回去?为谁?为吉尔?为你!?”我嗤笑,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一定是轻蔑的。好像在侮辱别人,我知道,自己是在看不起自己。我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伤心,我是个驽钝的人,但是胆子又小,真是很糟糕的性格。于是转身又想跑。但是走路却不大方,是有些仓皇的。样子可笑极了。
          但没想到,后面那小子竟然向我挥拳。我气急了,竟然来阴的,这臭小子也吃错药了?我接住他还算柔软的拳头,然后就是向他腹部擂了一拳。
          “贺瑞斯,团里就你最不应该多管闲事。”
          “我怎么知道啊……我不知道阿……我不想管你啊……”贺瑞斯咬着牙冲我吼。
          “那就别管我。我死也不会回去的。”
          冷冷地丢下一句狠话,我转身甩上了厕所的门。但在门即将关上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那个骄傲的贺瑞斯吃痛跪倒在地上,好像有点怔怔地,刘海低垂,只看到黑色的脑袋,在大理石上投下浅色的孤寂的阴影。
          


          15楼2011-06-17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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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让亲失望了,继续没有菊耀。
            新更的地方写得我抓狂了= = 阿心累阿
            话说耀哥这么温柔为什么要虐弟弟妹妹【你不是作者吗?


            17楼2011-06-17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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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是刚出炉的哦亲~
              刚刚吃好中饭
              正在犹豫要不要二更~~~


              19楼2011-06-17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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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发不上来
                我过一会再发 = =
                -21
                看不懂……
                -22
                玩图片什么的好厉害好赞!
                -23
                嗯,应亲的击筑相求~~【喂】
                这是章菊耀比较多^_^【你本来就像写菊耀把!


                24楼2011-06-17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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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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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这章的时候有些词犹豫了半天要不要打= =
                  工口什么的好难破廉耻~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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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家的时候,看到以前带我的嬷嬷一路来找我。我跑,她追着我不放,穿着修女服走路不方便就摔跤了。没办法,只好折回去看她,好像磕到了额头,红红的一块,嬷嬷用纸巾按着。对我说,没事了,上帝保佑。她看上去那么虔诚。我当时背着吉他,头发留长了,衣服穿的很不整齐,像个小混混,有点无地自容。嬷嬷再次抬起头来,看我,我猜她一定吓坏了,不停地说,我不该这个样子,上帝阿。”
                  王耀看了看这个空旷的房子,纵深感强烈,好像文印室。他将脚埋在地板上开的一块1米见方的下陷处,下边铺着柔软的泥沙。防火乳胶漆的台面上一丝不乱地摆放着他看不懂的电子录音设备。本田菊递给他一只印花纸杯,里面盛着冒着泡的汽水,低头闻到清淡的柠檬味,好像可以舒缓毛孔似的,叫人放松下来。
                  “我想着去下地狱阿,就把吉他扔了。嬷嬷让我手按圣经发誓要好好学习,我这么做了,然后就去学日语。我觉得自己有点语言天赋,很容易就学会了。正巧新闻社应召参加驻日记者,3000人里只录取一个人。”
                  “你就成为那唯一的一个。”本田菊问道,是肯定的语气。
                  王耀点点头,嘴唇贴着纸杯。
                  “我想走得越远越好,但是来到日本就不一样了——这是个好地方。街道干净,人对你很礼貌,但对你本身不感兴趣。这样最自在。”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个?”
                  “你问我了。”王耀说,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问了,他就说了,说得那么自然又滔滔不绝,好像把一生的话语都说尽了。他觉得自己有点留恋过去,不过过去的事情早已经过去了,只留下影子。经历时深刻,再回忆时可以如此平静。
                  “我觉得人总有诉说的渴望,如果不说些什么的话,总有一天,会负荷过重而喘不过气来吧。”本田菊看他,氤氲的眼神有疏离感。王耀又喝了一口汽水,嘴里有点麻。
                  “你平时是怎么工作的?”他问。
                  “用这些。”他指着设备和墙上卷起来的投影仪,没有多说。白英石钟指向早上十点,指针是黑色爱心型的,像纸牌上的黑桃。本田菊拿出烟盒,抽出一根无嘴的骆驼。用打火机,点上,但只垂着手。并不打算抽的样子。
                  “我不会抽/烟,”他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王耀噌地站起来,走过去,拿起他手中的/香烟。他看他,放在唇上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吸进肺叶,他呛得直咳嗽,咳着咳着进而笑起来。
                  他捂着肚子,喘不过气来,只得背过身去,
                  “肚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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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看动物世界,有动物交/媾时,嬷嬷总把我们赶到一边,或者干脆先捂住我们的眼睛。她们觉得这是不圣洁的东西,可是我从小就懂的,而且觉得她们有点可怜,她们把贞操献给了上帝,自己做了一辈子的老处女。
                  阴丵/道好像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自己永远熟睡着。我觉得她们的人生被缚着,并不完整。
                  本田菊一开始的吻很踟蹰,蜻蜓点水,我看进他的眸子,依旧中/国墨水晕染一般的雾气迷蒙,走进他的眼睛,就好像可以迈入一座牡丹亭。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处。羞耻的红晕弥到了我耳朵根处。便扳过他的头,抬起脸去吻他,唇齿交融。舔吻落到脖子时,他把我的眼睛覆盖上。我只得凭感觉去咬他的肩膀。肩胛骨末端的骨头隔着一层皮肤,突出又坚/硬,我像是带着一生的怨恨一样紧紧钳住他。本田菊颤动着哼了一下,并没有叫出声来。
                  说到底,我们只是在交/媾而已。很普通的交/媾,在双方你情我愿的情况下。打工的时候认识过一个酒吧里打工的女孩,深夜不回家去搞援丵/交,父母不管她。人生就是这样的,这就是人生的常态。她把自己的人生毁了,也不感到痛惜,那为什么还要叫别人来怜悯她。
                  那女孩不高,但像谪仙一样,眼睛和我所喜欢的那些人一样美丽。她问我,当米开朗基罗论起人类的肉体作为不朽灵魂的土质监狱,他把战斗岗位暗喻成为那种折磨,或着失败。在莱昂纳多那里所有人的外形摆脱了障碍,就如同米开朗基罗是如此的内向。灵魂被肉体所束缚,但是肉体同时为灵魂所束缚.。
                       
                       你同意哪一种?
                  我答不出来,那时她吸【度】毒,经常说些胡话。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喜欢她。
                  然后渐渐地我感觉自己双脚离开了地面,在飘,开始神志不清。
                  我好像看见安东,弗朗,贺瑞斯,湾湾,吉尔,还有我的母亲……总之很多很多人,我遇到过的,或者生命中一晃而过却在海马体上留下印记的背影。我看到吉尔再次看到我时已经认不出我了,因为头发已经留得很长了。我去叫他。像从前那样,哟,吉尔。吉尔笑了,但是只是对最普通的朋友一样地笑。对我说他和男人婆结婚了。然后给我看照片,上面有三个人。
                  一个是张着嘴巴大笑的吉尔,一个是男人婆,浅浅地抿着嘴笑,有些羞涩的样子。最后一个人生着一颗泪痣,被吉尔和男人婆簇拥着。我没有见过,他有一撮翘起来的头发,瞳孔像法国普罗旺斯薰衣草压出来的水,浅淡地清澈见底。
                  他是谁阿?我问吉尔。
                  吉尔不回答我,只对我说,你不觉得,你和他有点像吗?
                  然后他又说,
                  每个人都被过去束缚着,王耀,像你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很多。
                  醒的时候,本田菊正坐在床边摆弄骆驼的香烟盒子。他光裸的脊背露在外边,有一道凹进去的沟壑。
                  “几点了?”我朦朦胧胧地问他。
                  “凌晨2点。”我觉得还早,捂着床单想继续睡觉。
                  “我的老家在福/岛。”他突然说道,我捂着床单。不想听他说话。
                  tbc
                  


                  27楼2011-06-17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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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有睡好觉的产物。干头好晕阿是怎么回事……
                    =================================
                    20.
                    本田菊原来是南区的高中生。他是鬼使神差地去了那天的草莓音乐节。那时候,他还是个普通的御宅族。
                    音乐节之后Preuszen招人。一个键盘手,一个吉他手。但广告一直在校内公告栏里张贴着,纸张变黄了,好像招不到人。乐队里的成员为了学测,学习渐渐忙碌起来,也无暇顾及乐团。之后很少再看到Preuszen的活跃了。
                    本田菊在乎的那个人,自那之后似乎消失了。
                    王耀好像蝴蝶,身影肆意翻飞隐现,撩拨他的心弦,假如当初没有一下子扑住他,那么可能便失去了再次相见的机会。本田菊懂的,王耀不是个普通的人,他精神上有点缺陷,可能有猥语症。但他一直思念他,那几天一直做自己走旋转楼梯的梦,楼梯绵延向天际,望不见尽头,看上去很神圣,而他则像个虔诚的朝圣者,如同西丵藏丵人那样。
                    脑袋里常常空落落的,有些事情想要记起来却常常忘记,情感好像钢筋混凝土水库里的水一样被封闭起来,没有可以涓涓流出的出口。
                    他常常没有目的的到处踱来踱去,好像自己也得了某种精神病。
                    而现在他坐在王耀的公寓里,为了打开公寓门他悄悄配了一把钥匙,铜制,菱形头,掂在手里极轻巧,却令他有一种他内心难以承受的重量。如同光与影子的电影里,马小军开启了米兰的房门,但最初悖德的兴奋感慢慢沉淀了。桌上的瓷杯散逸着荧光,被死一般的寂静与阴沉笼罩着。
                    他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了。带装泡面早已所剩无几。
                    之前他并没有指望再次遇到王耀。
                    在同一片土地上。王耀在灰褐的荒凉中慢跑,看上去好像剥除了一切,没有将来,没有爱,没有兴趣,只有跑步的生理快乐。他的头发扎起,肤如凝脂般清白,再次看到那个人的淡漠表情时,本田菊没想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触动。好似礼炮齐响,威尼斯广场上的鸽子欻地飞向湛蓝的天空。
                    他还是爱他,深爱。
                    可是,事实却是,王耀再次在他的视线内悄无声息地溜走了。他被现实困住了。好像一个被沙土掩埋的矿工。在深不见底的矿井里,一边孤独地维持着仅存的生命,一边在希望中慢慢绝望。孤独是绝对的。没有人来救他。
                    等待了很久的悉悉索索声惊醒了他,好像是钥匙穿进锁里。锁齿左转右转,然后嘎的一声。门开了。门外那张面孔,惨白中带着惊讶。
                    王耀望着伫立在玄关上的本田菊。
                    “你怎么在这里?”
                    “你回来了?欢迎回来。”
                    “这里是我家。” 他语气戒备的,冷冷的又是急切不安的,像结了一层冰。
                    本田菊侧身,转了转把手,鞠身替他关上了门。他们的距离很近,紧挨着彼此。本田菊感到王耀身上也是冰冷的,但呼吸是温暖地喷过耳际。他压制着自己想抱他的冲动。
                    “到里面去说怎么样?你那么大老远的回来,一定感觉很冷吧。”本田菊很礼貌地笑,想去拉他进去。
                    “你到底想怎样?”
                    王耀突然一下子甩开他的手。他对本田菊疏于防范,以为他和自己是一样的。但没想到本田菊竟然这么执迷不悟地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把他吓了一跳。好像日本的年糕一样,沾了一身,怎么也甩不掉。
                    “我等你很久了。”本田菊笑得可怜巴巴的,似乎很害怕他再离开,硬是拽住了王耀的手,王耀被他拉得生疼。
                    “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你不要这样。”王耀看到本田菊原本抿的妥妥帖帖的头发杂乱地翘起,本来不惹尘埃的瞳孔布上了血丝,他震了震。想起被抛弃了的猫咪不远千里爬回家的新闻。本田菊的失魂落魄的样子,正像一只被流放了很久的猫。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他的心有点软下来。
                    “我和你说清楚。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看到王耀把自己的登山包望玄关的地板上一丢。本田菊松了一口气,渐渐地回复到以往淡薄的神色。
                    


                    34楼2011-06-19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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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这段不招人喜欢。(自己感觉到了。
                      有心想写得阴暗,可无奈太困了。感觉处处词不达意。被称作“好文”什么的,我觉得还差得远了。
                      嗯还有一点就完结了,本来应该今天就写好的。
                      但不想破坏结尾的美感。所以还未动笔~
                      -32
                      哦哈哈——其实,写了菊耀之后发现自己会讨厌上这对CP。
                      有一种天怎么你们还来折磨我,菊耀什么的怎么样都无所谓之类的感觉——进而进化成后妈。。
                      -33
                      哦,是写萌萌的三锅的虫妹子。
                      妹子好~~
                      耀哥自古傲娇= =【被扁


                      36楼2011-06-19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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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不会的不会的。^_^
                        亲你是从头到尾追的这文。
                        为了表示感谢
                        我福利一个甜蜜的HE~~【喂


                        38楼2011-06-19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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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对不起米娜,昨天没更,鞠躬~~
                          因为被同学批评看不懂= =——消沉了。于是先短小更。
                          顺便说一下,昨天昏天黑地地看盗笔,扭,被三苏毒害得太深了。。这文语言难免走样了,种种种种请海涵~~捂脸
                          ===================================
                          22.
                          王耀没有说话,他抿着唇望着本田菊。那眼神底子发灰,好像一潭荒凉的沼泽地。没有任何一丝的东西。他合上屏幕,推了椅子站了起来。
                          “……满意了?”
                          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他扶着门沿。慢慢地走进了自己房门。
                          本田菊有点发蒙,他只身随着王耀,然后停住在门口。拽着房门把手,发白的指骨拱着。他眼看着对方把自己深埋进床单里。一动也不动的。月光是蓝得发冷。而房间内其他的一切,是成卡夫卡式,鸽灰色的。
                          本田菊被透明化了,站了好久。他怔怔地看着窗外对面的楼房影子。有一阵子头脑完全空白。
                          黑暗中只听见了一声深长的叹气。
                          本田菊终于踯躅到王耀床沿。白色的被单好像蚕茧一样。他倾身去掀床单,王耀紧紧拉着不放。他终于横下心用力去扯。
                          王耀的脸立马暴露在月光底下。瓷白的毫无血色,但却好像扑上淡蓝色的霜,如同皮肤上血管的淡蓝色,也像打开煤气时,燃烧起来的小火。王耀不看他,苍白的嘴唇有点颤抖。他抱着双臂瑟缩了一下。
                          “别藏了,王桑。”
                          王耀不说话,逐渐将脸埋入枕头。
                          本田菊用蛮力硬把他的脸掰过来。王耀还在抗拒着。
                          “你不要管我!你让我自身自灭阿!我要死了,你不要管我!”
                          他终于崩溃了,抽搐着哭叫了起来。他胸膛起伏。好像哮喘病患者一样胸腔内发出金属的锡声。本田菊倒下去按住他,闭着眼睛心里想,真的够了。
                          他埋在他的头发里,心如刀割。
                          他说道,
                          “够了,我们一起死。”
                          王耀还在絮絮地哭。他摸着他的头发。手滑倒脊梁上,隔着一层单衣。只轻轻地抚着。
                          “王桑,我陪你一起死好不好?”
                          TBC
                          


                          41楼2011-06-21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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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王耀决定和本田菊一起去福岛。
                            “你要我一起去吗?”本田菊看着恢复了精神的王耀。有点反应不过来。好像昨天他根本就没有失控过一样。仿佛昨天真的是一场梦,王耀不曾有过精神病。然后一切从头又开始。
                            “你自己做决定吧。上午七点的飞机。”
                            王耀低下头,给自己的鞋子绑上鞋带。
                            本田菊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妥协的信号。
                            昨天王耀睡得很沉很沉。他却一直睁着眼睛。他不由自主地,机械地循环着抚摸王耀的后背。他看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像婴儿一样依偎着他,心里产生了片刻的温存。直到自己的手臂开始麻木。却还是睡不着,生怕自己睡去了,醒来发现身边空空如也,没有人。
                            “好。”本田菊说道。
                            去福岛的行程还算顺利。本田菊一直断断续续地睡着,感觉不到一晃已经过去6个小时了。他确实累了。醒过来后,看到王耀正端凝着自己。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
                            但王耀问他,表情是严肃的。
                            “你说人生是不是常常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有些人生下来不幸福。死的时候却也不幸福?按理说,生下来不幸福,死去也应该幸福。那么反之。——诶,我是不是太少女情怀了?”
                            本田菊想了想,他说话的口气变得又疏离又礼貌,
                            “人生大概是相对主义的,幸福和不幸福本质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你觉得自己幸福了,那么你的人生也就幸福了。”然后,他心理面暗暗地啧了一声。觉得自己的回答也够少女情怀总是诗了。
                            王耀笑起来,他笑的时候真的是春风般温柔和善的。既而他撑着额头,看车窗外萧索的风景。
                            “其实,我觉得,我们这样子很奇怪。我本以为会这样。我去登机。你本来不愿意去,然后我一个人冲动地去了。我等阿等阿。直到快要登机了,我看到你在登机口等我。然后我流着热泪冲向你。最后,我们在别人的祝福声中幸福地拥吻。”说完他就笑。杏眼眯成了峨眉月。
                            “老土。”本田菊听了心情很复杂,笑不出来。只是拥吻,看似美好。其实只是小说里一个开放式的结局,依旧留有无限发展的余地。他希望王耀说的不是幸福地拥吻。而是,他们两个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真正的HAPPY ENDING。但王耀只是笑。这笑容像笑面虎一样没有任何安全感。心面好像有个疙瘩一直悬在半空中。他猜不透王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次溜走。他的眼睛琥珀色,不是全然半透明的。而是和他这个人一样深不见底。
                            “在我们国家,一般会配上下雪的背景。”
                            “啊靠太狗血了。”
                            他们下了车。车开过去时,地是湿漉漉的,轮胎碾过深黑色的小水塘,压出细小水花。近处是一条像荒川那里一样的河流。大约两船宽。
                            王耀他闭上眼睛,心里想到。自己在仙岛的公寓前也有一条小河,那河道很宽,周围的河滩生着芦苇。嬷嬷说,他被人抛弃的地方,也是在河边。
                            他们走了几步路,周围原本是一片层层叠叠的枇杷树林。现在突然像个天然的废弃中心。每隔几步路,就看就海啸冲上来的木板,窗玻璃。大约都是破碎了的,拦在路上很容易割到脚,要分外小心。前边有个大型的体育馆,大约是避难中心。
                            远远地看到有人。他们上去打招呼。是一个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奶奶,鬓下有一块梅花状的浅褐色老人斑,面孔倒是极白,好像揉过的面团。老人佝偻着,身边停放着一辆三个轮子的箱车。
                                “婆婆,您在干嘛?”王耀问
                                “你们好阿,年轻人。我在收拾祖上的灵牌,不知道还找没找得见。”
                            他们回头一看,果然车子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令牌形状的,暗红漆灵牌,大概10来副。却别无其他。婆婆弯腰,继续在瓦砾中,用她粗糙的手指刨着。
                            王耀和本田菊也低下身子。陪着婆婆拨开瓦砾。老人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像石子投入水中展开的涟漪。
                            24   结局
                            有一天,王耀和本田菊像平时一样交流。
                            “我体内的癌细胞潜伏期很长。大概十年?二十年?那个时候。头发掉光了,身体机能衰退,人瘦得鬼一样皮包骨头,然后哪天不知不觉就死了。”
                            “你后悔吗?”
                            “因为我有病阿。”王耀摇了摇头,夕阳落日一样,安谧地笑着闭上了眼。“我这个人就像真菌一样寄生在别人身上。呼取宿主的养分。和我在一起你真的会倒霉。”
                            总有这样些人,他们在患病时并不需要极佳的治疗与护理。这些人时时刻刻生活在难以言喻的层层阴霾之中,自己的苦涩是不可与人诉说的。必得更加用力地用深刻的伤痛去刻划,一遍一遍地伤害自己,直到体无完肤,心力交瘁,以此暂时地掩盖此刻的不安。
                            本田菊看风景,虽然依旧萧索。但是他恍惚看到有的枝桠新抽了芽。黄中带绿,清清亮亮。
                            是新的生命。
                            然后突然地想起前不久在法国看的,有关赛哈芬妮的展览,毛拉拉的笔触画出鲜活生动的绚烂花丛。有一种破茧而出,飞向天空的感觉。
                            过了很久,他听见王耀说道。
                            “我认为,这是一场美好友谊的开始。”
                            FIN
                            


                            42楼2011-06-21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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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才想写番外来着。但是有点难产ORZZZZZ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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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
                              阿你朋友好正统。
                              但不是那种主流的正统,是讨厌大流,便退而求其次,但是审美观还是摆得很正的那种感觉。你朋友说不定很清高~~(像在说自己一样喂!
                              诶其实我常常觉得有词不达意的痛苦ORZ。。。。
                              -58
                              菊子信奉的东方哲学:彼退我进,彼进我退。见风使舵,以大欺小。【喂!
                              -59
                              嗯,我觉得这是王耀的弱点。
                              


                              60楼2011-06-23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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