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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百年战事与最终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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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背景


1楼2015-04-06 19:58回复
      太阳滑入地平线以下后,酒吧里的客人就多了起来,有时候外面的车位不够停足够的车,有人就会把车撵上一旁枯败的草坪。小镇上的酒吧是受欢迎的,虽然没有大城市里的花灯酒绿,也没有花上二十美元就能在你两腿之前跳舞的香喷喷的女郎,但是每逢周末都有一些镇上的没什么名气的青年歌手在一旁演奏,而且这也不缺靠着墙摆着的弹子球机器和总是围着人的台球桌。
      从学校到维基镇上的这间小酒吧,大约要开上四十分钟的车,沿着一条又一条笔直的人烟稀少的乡间公路,穿过一片又一片的广阔的青色的玉米田,斯摩格很多时候只能看着电线杠上乱蹦乱跳的麻雀来解除疲劳。他朝着日落的方向驶去,电台放着爵士乐和流行的摇滚乐,节奏轻快,旋律悠扬,偶尔吐出几句关于人生哲理与爱情的至理名言。或许吧,至少斯摩格并不去在意这些,他赶去喝酒,让那些早已熟记于心的伏特加的味道填满他的沟壑,为他的又一天画下句号,然后再开车回家。
      他已经在那儿喝上了五年的时间,也许更久,久到他都觉得计数是毫无必要的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恪尽职守地划去日历上的日期,然后把一整本被勾画过的日历放入旁边的抽屉,再取一本新的出来,这件事他已经做了五年,也许将要迎来第六年了。第十年、二十年。他的邻居已经换了一个了,原来的那个年轻人长到十八岁就没有再念大学,搭上了去大城市的顺风车,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们曾经在一个下午谈过一次话,那是个龙卷风频发的夏天,斯摩格拎了一袋刚买回来的黑啤却发现钥匙不在自己的口袋里,他本来想用一些暴力一点的方式进去,可风吹得太大了,他也不会补窗子,也许雨很快就会下来,这一切会变得有些糟糕。
      住在他旁边那栋房子里的十七岁的孩子正在院子里按着打火机,看到斯摩格这样,就笑着招呼他过去,斯摩格有些奇怪,因为他们几乎没有进行过任何谈话,除了形式上的问候,而且斯摩格大多时候只是很敷衍地点点头,并不会直接打招呼。
      那个十七岁的女孩并没有直接把斯摩格请进房间,而是邀请他一起坐在他的房子前的木阶梯上,斯摩格注意到女孩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瞟他手里的装满啤酒的袋子,他索性拿出一瓶还有些凉意的递给对方,自己也开了一罐,女孩有些羞赧,但喝了啤酒后就很高兴地笑了。
      “等我爸爸回来之后会帮你把家门打开的,我觉得你应该不知道,我爸是个锁匠。”女孩说,“我叫安娜,我们家姓威尔逊,你应该不知道吧。”
      斯摩格突然感觉有些拘谨,他望着一棵快要被拦腰折断的树,默不作声地喝着啤酒,啤酒让他的舌尖有些发麻,胃里一片冰凉。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女孩盯着自己涂着指甲油的修长的手指,颇有些费力地一口一口咽下啤酒。斯摩格的很快就喝完了,但他没有取出一罐新的,只是把铝罐在手里掂量。
      “哎,你真的不喜欢说话还是你只是一个哑巴?不过都无所谓……我想和你道别,因为我马上就要走了,我爸说这是一个烂主意,但我是一定要去闯一闯的。”女孩突然站起来朝着越来越猛烈的狂风叫道,“我是绝对不会去大学的!”
      斯摩格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女孩的脸上分布着一些细小的雀斑,同时她像个被扎了一根针的气球,很快就瘪了下去。
      “你为什么能忍受,在这种地方待上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女孩的胸膛一起一伏,斯摩格又把眼神转向了那棵快要被卷上天的树。
      女孩看了斯摩格很久,但后者并没有回答的意愿,女孩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女孩的母亲突然打开前门,惊讶地发现了坐在阶梯上的他们,在那一刻雨轰的一声就下来了,女孩失望的表情变得有些令人恍惚,然而这雨声大得让人怀疑是不是会把随之而来的雷声掩盖住。他们一起吃了一顿晚餐,女孩再也没有找到机会和斯摩格说上话,而斯摩格表现得就像是一点都不在意女孩的言论一样,但这没趣似乎已经在女孩的预料之内,她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失望,而看着斯摩格的眼神开始变得忧伤。
      两天后,女孩乘着一辆军绿色的福特车,和同行的男孩女孩们唱着一支甜美的歌,伴随着悠扬的旋律顺着温暖潮湿的西南风离开了。那时候的斯摩格正在窗台旁边抽烟,抽完了三四支,就放下了窗子。
      被中断过去紧张的工作来到这里之后,斯摩格拥有了一个崭新的平淡的生活,尽管每天早晨不会再被哨声吵醒,并且大多数时候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他努力保持着生活的规律,他的身体不用闹钟自己就可以在固定的时间做出固定的动作。他以前从没有教过书,但现在也算混得马马虎虎,他那双遍布着各种细小伤痕的大手对于书本来说或许有点太可怕了,但这里的生活对他来说总体还算可以,虽然南方的气候潮湿又炎热,让他并不十分适应,要是可以他也想搬去北方,但他需要在这里等着一封召他回去的信函。可他一直没等到,从他被飞机抛到这个地方之后,就一直没有收到过那封军政处承诺过的来信。
      学习这个国家的语言费了他一番心思,好在他常常去酒吧,没有花上太长的时间就能够勉强和人沟通了。后来他尝试着去了大学,稀里糊涂地就被聘为了教授,他对此一直抱有怀疑,但不得不劝说自己打消。他按照那个大学的规矩来教授他自己国家的那种语言,保持基本的礼仪,尽量不和他人来往,同时从不透露任何自己的私事,不过老实说,除了一些无趣的回忆之外,独来独往的斯摩格还有什么算得上是私事呢?除了在酒吧和课堂上之外,他几乎没有开口的机会。偶尔有人找他问路,他会突然忘记说话的方法,没办法利用唇舌和嗓子将正确的音节吐出来,他有些担心某一天站在讲台上的时候,会突然忘记怎么说话,导致一些愚蠢的应该被避免的错误。但是他的身体还没有出过错误,经过严格锻炼的身体不让他在给人教课的时候丢脸,他一次又一次地说出那些音节和早已熟记于心的内容,连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像一台人形的机器。
      平常他住在学校为教职工准备的公寓,去一两趟酒吧。他抽雪茄,很多时候会被暗地里埋怨,除了站在讲台上之外,他几乎无时无刻都得靠那东西活着,雪茄不是什么致幻剂,但却仍然可以让他感觉很好。一离开雪茄,他的手就会微微发抖,有时候甚至能够让他感到恐慌。因为他那有些吓人的烟瘾,所以和他比较熟悉的教授会直接称呼他为烟鬼,借此表示自己的埋怨,而斯摩格本人倒是无所谓。他与人那么冷淡的交往,让人不好意思那么直接地抱怨他。
      有时候斯摩格也会考虑自己到底得在这鬼地方待上多久,但他再怎么为报纸上的内容而着急,那封本应该来的信函却迟迟未到,面对这种情况他没有任何对策,只能日复一日地等待,他已经对玉米和热带风暴感到了厌倦,他怀念雪和令人疼痛的寒风,渐渐地开始对这种怀念感到厌倦。时间就像磨砂纸磨去他所有敏锐的触感,唯有喝酒的时候,斯摩格才能稍微保持一点清醒,唯有抽雪茄的时候,才能稍微得到一些安慰。
      他隐约意识到,这种日子可能会让他忘了过去的一切,耽于平淡,这是最可怕的。但他如果不暂时放松自己,那夜晚会变得更漫长,黑暗变得更浓密,梦境就会在悄声无息之间将他的生命抹去。
      不在学校的时候,斯摩格每天早上都会检查一下家门口的邮筒,把里面偶尔出现的广告给丢掉,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房子里。本来他都要开一两个小时的车去学校,坚持半年后就向自己妥协了,收拾了基本的几样必需品后住进了学校。


    2楼2015-04-06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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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很早地结束了晚饭,斯摩格开车出门,罗感觉有些无聊便在房间里四处走动。斯摩格把房子收拾的很干净,虽然里面确实没有什么物件,只有几件大家具,几个书柜,一张沙发和电视柜,以及卧室里的一张床。他的家在这些深褐色家具的衬托下显得十分严肃,有几间看似没什么用处的房间里只有一些修理工具和几本有着莫名其妙的书籍。罗已经相当长时间没有享受过如此清闲,因为他的舍友上辈子绝对是一颗炸弹,他永远都在爆炸,惹是生非,在凌晨三点把罗拖出去和人打群架。
        他在其中一间房间的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没有封面的硬皮本,在翻开时甚至并没有意识到那可能是一本相册。他从没想过斯摩格会在这间房子里留下关于他过去的蛛丝马迹,尽管他觉得这也并不是绝对不可能,但至少不应该被随便丢弃在一个谁都能碰巧见到的角落。在罗想到要尊重对方的隐私权之前,就已经好奇地翻阅了那些照片。
        照片并没有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看上去像是斯摩格随便安插的,其中有一些照片在背后写着随意的标记,罗认出那是斯摩格的笔迹,潦草得让人觉得不耐烦,用力地在照片上划出了凹痕。他在一张大合照里找到了斯摩格,他站在第三排靠左边的位置,正一脸严肃和厌烦地盯着镜头,挺拔的军服衬托出他宽阔的肩膀。接着罗往后翻,找到斯摩格与另外几个士兵的合照,他们均着便装,穿着白色外套的斯摩格被其他人簇拥着,他拿着手里的伏特加,一脸不耐烦和排斥地瞥了一眼镜头。
        这张照片让他目不转睛,感到无比陌生。照片上的斯摩格大约在二十二岁上下,和罗现在的年龄差不多。罗开始怀疑十年的时间到底是不是能够让一个人发生如此剧烈的变化。现在的斯摩格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到任何感情的起伏,他甚至连扯动嘴角的频率都很低,总是皱着的眉间下的双眼让人弄不明白。
        罗继续翻相册,他从来都没想过原来他是一名军人,不过这样倒是让罗对斯摩格规律的日常不奇怪了。


      6楼2015-04-06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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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斯摩格发现之前,罗把相册放回了原处,他看到双颊因为伏特加而有些微红的斯摩格的时候,头脑里忍不住回忆起在那张照片上的他。斯摩格照旧准备洗漱后在沙发上睡觉,可罗想让他去睡床,他的身体已经不那么虚弱了,一直睡着斯摩格的床铺让他感觉不太好,那床上都是斯摩格的味道,绵长的无法消去的淡淡烟味。于是他趁着斯摩格洗澡的时候早早地睡上沙发,过了一会儿,浴室不再传来水声,一两声拉门的声音后是几声闷响与穿衣服的窸窣声,随后门被推开了,罗紧紧地闭住眼睛,侧躺在沙发上,他发现这沙发上也是斯摩格的气味。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罗的心越揪越紧,他实在觉得紧张这种心情很可笑,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冒犯什么,可他在斯摩格面前很容易紧张,那个男人严肃正经的性格让他以往的所有诡计通通失效,他就像被人剥去了保护衣那样裸着,异常敏感。
          他感觉斯摩格在他的跟前站住了,他也许该庆幸自己背对着他,好像这样能减缓一点紧张感似的。
          “你睡错地方了。”斯摩格嘟囔了一句,有些过量的酒精似乎让他的神经有些不受控制,察觉到不太对劲的斯摩格疲惫地放大了一点音量,“快去床上,你自己走过去,或者我把你丢过去。”
          “……你去睡床。”罗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不过正好可以装出困倦的样子,他紧紧地揪住他身上的薄被,装出一副赖皮的模样。
          “你去。”斯摩格站在那儿盯了罗一会儿,那个背对着他的青年一点反应都不给,他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他不知道他现在有多想睡觉,他有点喝多了,如果罗一直这样不让他睡觉他只能出去吹凉风了。斯摩格讨厌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仿佛身体里有一部分快要脱离他的控制。然而罗很明显一副不想动的模样,斯摩格就帮他一把,用手臂揽住他的腰把他夹在自己的手臂和身体之间,罗大叫了几声斯摩格都当做没听到,他上楼把罗直接丢上床,还特别注意了一下让他受伤的背部朝天。
          “快睡。”斯摩格说,“明天送你回去。”
          斯摩格出去的时候顺便带上了门,这下罗彻底没辙了。


        10楼2015-04-07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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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的身体散发出诱人的热量,斯摩格用舌头挑开他冰凉唇尖的缝隙,他突然完全的迷失了,就像阴云把太阳遮住那样,他感到一阵晕眩,连忙推开罗扶着他从地板上起来。罗的嘴里发出不解的哼声,紧紧地拉着斯摩格的手臂不肯松开,他不停地发出低哑的笑声,在雨声的掩盖下散发出迷人的味道。那只猫用爪子扒着斯摩格的裤腿,斯摩格不得不用手揽住罗,把他捞起来,尽量无视罗正在玩弄着他扣子的灵巧的手指。
            斯摩格抱着罗站在原地迈不开腿,那只猫软软地倚在他的鞋上。房间里一片昏暗,弥漫着雨的凉意和清香。他忍不住皱着眉头看着他怀里的罗,一时间以为穿着湿淋淋的外套的他是一只巨大的黑猫,罗扶住斯摩格的双颊凑上去再一次吻了他,脸上浮现出虚幻的满足的笑容,可他的眼底是冰冷的。看着青年眯起眼睛一脸倦怠的表情,斯摩格的心跳突然快了一拍,他叹了一口气,艰难地把鞋子脱了,浑身湿透了,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水渍,他抱着罗走进了浴室。
            那只猫跟了进来,斯摩格就也帮它洗了个澡。尽管后来把它锁在了卧室外面没让它进去。


          15楼2015-04-07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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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之后,他在一片黑暗中昏昏欲睡,始终没有迎来真正的睡眠。那个女人痛苦的控诉在他的脑海里回荡,像是被最坚固的透明盒子禁锢的沉重铁球,不停地滚动,不时狠狠撞击在墙壁上发出闷响。斯摩格看了一下钟,凌晨三点左右,他去倒了一杯水,坐在黑暗中不断地压下打电话给罗的冲动。他想听听罗的声音,几乎想了一整夜。


            28楼2015-04-15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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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哇唔,居然翻页了


              33楼2015-04-19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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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年结束后,他们两个人碰上的概率几乎为零。罗没有选择再去修斯摩格的课,斯摩格更不可能主动去找罗。那只猫跑丢了,那天他正在家中的后院抽雪茄,大门开着,回到房间里的时候那只猫就已经不见了。他为了找它请了假,连续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附近的郊区转了两三天后未果,他把剩下的时间用来花在抽烟上,买回来的啤酒往往待不到两三天,可斯摩格从没喝醉过,他只是困了,困了就去床上睡觉,睡醒了便随便找点事情干。他听些古典乐也听些流行音乐像是爵士乐和摇滚,他像以前那样看一整天的蓝天,可不再感到心情愉快,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压迫着他似的让他烦闷不堪。
                  他想去打战,可是他没有再梦到过那些枪炮兵火了,他梦到各种各样的东西,灰色、蓝色充斥着他的梦境,他从来没觉得生活这么单调无味过。斯摩格一个月可以梦见罗一次,醒来之后就盯着天花板出神,罗被雨淋得狼狈的样子烙刻在他的脑海中,他总是想起他抱着猫出现在他家门口的那一幕,罗那忽明忽暗的眼神充满了雨水的芬芳和清凉,斯摩格觉得他可能再也没办法见到这样奇异的美丽的景象了。
                  圣诞节过得索然无味,接着又是一个无趣的一年,他在四月份的时候收到了青雉的来信,那个总是懒散的前任上司告诉他现在他已经不干了,打算去某个南方的岛屿生活,让斯摩格给他推荐一个好地方。
                  那时候正是回暖的季节,他又看了一遍青雉的信件后把那张纸揉了丢进垃圾桶中。他很惊讶,青雉本人懒散冷静,平常可能是有些过分无所谓了,但在正事上从不敷衍了事,不可能只一句“这里不适合我”就轻易辞职,至少他是斯摩格认识的人中对国事最为操心的一个。
                  信中提及他近日会来拜访斯摩格,他们可以久违地一起喝上两杯。斯摩格不好说自己想不想见他,曾经他们的关系很好,但那些都过去了,但那些岁月是斯摩格没办法忘掉的,正是那些兵戎岁月成就了斯摩格的性格,正是那些枪炮、冰凉的伏特加和各种各样品质不一的雪茄铸造了斯摩格这个人。他没办法让浮于表面的这个假象扼杀真正的自己。可见到青雉正意味着死亡的阴影又要再一次笼罩他,青雉会让他重陷噩梦。
                  是的,斯摩格一直都没办法释怀,关于他的祖国的一切。他没办法原谅这世界上正发生的一些几乎不可逆转的事情,它击溃了曾经不可一世的自己,那个年轻的少校、年轻的中将正在现在的他的体内苟延残喘。什么时候能好?也许战争结束了就好了,等到那一天的来临,斯摩格也许会回到冬季严寒的地方定居下来,也许当个啤酒商,也许别的一些什么。
                  斯摩格按照信上的地址回了封简短的信件,把自己的住址写在了上面。  


                37楼2015-04-24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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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罗和斯摩格不属于同一个校区,但罗偶尔还是能碰见斯摩格一面,那个男人冷淡的浅色瞳孔扫过他,眼底没有激起任何一丝的波澜,可罗不一样,他们相差了一些岁数,罗还没有达到能够对此视而不见的程度。罗甚至有点郁闷,如果自己以后变成了像斯摩格那样的人的话他的生活会不会无趣到让他发疯。
                    表面上他们已经断绝了往来,都打算将过去埋入尘土中。或许斯摩格做到了,但罗却在这上面挺失败的,当他只身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时常回忆起斯摩格沉稳的脚步声回响在房间里的感觉,他没办法欺骗自己,因为他常常想斯摩格那双有力的粗糙的分布着伤痕的手,以及对方很浅的呼吸与沉重有力的心跳。
                    当那只猫跳上床铺跳上他的胸口的时候,他就格外地想念。他很难找到一个像样的替代品,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心浮气躁,只想着性或者爱,罗需要性和爱,但不需要太多。只有斯摩格才给了他平静和安宁,还有必要的安全感。当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时,罗绝望地想可能自己再也遇不到第二个像斯摩格那样的人了,他抚摸着那只从斯摩格手上偷来的猫,那只猫发出轻柔而寂寞的叫声,轻轻躲开了罗的抚摸,转身跳下床。
                    他不想责怪自己没办法给斯摩格他需要的,这不是他的错。
                    经过深思熟虑后,罗还是选择在这所学校进修,这可能和斯摩格有些关系,但罗认为关系不太大,毕竟他现在的学术成就还不足以让他直接进入一家好的医院。现在他所在的校区距离斯摩格的近了些,可在新的学期里,他再也没有碰到斯摩格。
                    原本以为思念这种情绪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淡去,可事实上相反,如罗所料的,他再也没有遇到第二个能够抚慰到他焦虑的内心的人,他越发想念斯摩格,并且已经搞不清楚这种感情是单纯的还是复杂的,是爱还是其他的,现在哪怕被他看上一眼或者看他一眼都是一种安慰。
                    无数次在梦中浮现出有着宽阔的肩膀的男人的背影后,无数次发现和别人疯狂地做爱也没办法消减内心的不安后,罗终于妥协了,他在无数个日夜无数个琐碎的时间段揣摩斯摩格的内心却无法得出一个合适的回答,然而在这无数次的思考中他明白了自己所需要的不再是LSD或是其他什么致幻剂的短暂慰藉,他需要的是……见到斯摩格之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能够真相大白了。


                  44楼2015-05-20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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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有非烟罗的其他有关罗的cp向描写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这样的意思。


                    50楼2015-08-21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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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更及以上…最近有点闲时间


                      来自iPhone客户端55楼2015-09-05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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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开心最近搜索斯摩罗的时候百度显示了贴吧……方便很多


                        64楼2015-09-11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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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罗在思考一个问题,尽管他现在浸淫于灯红酒绿之中,眼睛因为频繁闪烁的各色灯光而失去焦距,视野因此一片模糊,他在思考人是否能够只做他自己,而不去变成其他人。他在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正是一个叫做德林杰的人去厕所的间隙,他思索要不是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怎么会在那个穿着超短裤和长颈鹿花纹的紧身长袖的男孩(他看上去只有十六岁)用眨眼来暗示他一些什么的时候抬起下巴露出微笑来回应他呢?如果不是罗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怎么会在对方用手掌抚弄他的手臂的时候不加以拒绝呢?如果不是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没有理由解释他竟然不对现在发生的一切感到厌恶。
                          酒吧旋转的不停闪烁的灯光,承载着罗难以面对的悲伤,当德林杰那双裸露的细长的双腿在他的眼前摇晃出各种各样的色彩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正在撕毁归岸的船票。他明白自己本身就没有任何归属,本来已经遗忘的感情重新涌上他的胸口,呛得他不断地咳嗽。
                          “你服用太多致幻药物了,你太过自我隔离了……”
                          那些记忆重新填满他大脑的每一个缝隙,压迫得他几乎窒息。他现在没办法承受住任何形式的压力,他成了一个没有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人,他的身体将像被废弃的旧仓库一样空荡、被严重锈蚀地只剩下几根灰褐色的残破支柱,他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命运沉入泥沼之中而静默不动,他明白所作的一切终将被夹带着盐和沙粒的狂风摧毁,一点一点被撕碎在他的眼前,就好像他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张纸那样脆弱不堪。
                          “人为什么老是喜欢自寻烦恼呢?如果眼前只有一片湛蓝天空的话,那么只要盯着它欺骗自己就可以获得和以前相同的快乐了,身在牢狱的时候不要去考虑身在牢狱的事实,每个人的窗口都应该有一片蓝色的天空。”
                          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抬起了头,发现是调酒师在哄一个伤心欲绝的客人开心,他盯着对方玻璃杯里在暖色灯光下熠熠生辉的冰块,因为灯光太过刺眼,所以他的眼泪从喉间漫至了眼眶。


                          74楼2015-09-14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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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昏暗的堆满杂物和纸箱的客厅,基德走进房间,突然感觉眼前的景物——一张可怜兮兮的床、一个残疾的柜子、落得满地都是的难以判断干净与否的衣物和藏在衣服下面的几把吉他与一个大军鼓——都微微歪斜了,基德实在是明白这是为什么,他每一次被破坏欲冲垮的时候都会经历这样一个过程,旋转、旋转、旋转,紧接着一切都扭曲了,叠加了一层暗红的色光,大约十分钟或者二十分钟的时间他需要独自被某件不可视的事物疯狂拉扯中度过,一连串爆炸,毁灭的不止是他的理智,同时损耗他的肉体。不知道多少次他因为这种冲动而被关进监狱,不得不在里面待上一阵子,什么样的理由都能够轻而易举地让他发火,轻轻地碰了一下他或者多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些都是被绝对禁止的。
                            基德明白他现在感到了一种愤怒,但没有太强烈,这愤怒还在可控制的氛围内,他并不完全让自己的感情控制自己,更何况这次找上门来的冲动混杂了奇异的情感成份,他讨厌甚至憎恨这种感觉,陌生并且冰冷得就像一只有着绿色狭长眼睛的粗壮蟒蛇,难以形容。基德站在自己房间里,面对一把吉他,火红得同流焰般的喷漆,基德白痴似的站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他觉得自己实在像个无可救药的蠢货,好像他在意特拉法尔加似的,那个男人只是能够被容忍而已,恰好。他就像一只狼狈的流浪猫,整日游荡在这个日渐堕落的城市,但无论谁都能看出隐藏在无所谓翘起双唇中的优雅,随之猜出他一定出自于一个上等家庭,受过良好的教育,但之后被推倒污水沟里被迫扭曲着他所学的一切,但他眼底的傲慢没有被磨灭却与日剧增。


                            79楼2015-09-18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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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aive - The Koo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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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楼2015-09-18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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