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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沉静如海 中长篇 主朝耀 米耀 红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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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的脸上被浇上一股热流。
他抹了一把遮住视线的血,王耀脸上的血顺着长头发往下滴,他的手指还在机械的不断扣动扳机,“不要杀他,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亚瑟挣扎着站起来把他手中的枪拿走,他仍然紧紧地握着不肯撒手,“没有火药了亚瑟,怎么办,没有火药了……不能死!不能死!不要伤害亚瑟……”他把他抱在怀里,他挣脱了,只是跪在地上用枪管死命地砸那具尸体的头颅,一下又一下,血溅的他全身都是直到他的双手滑得无法再握住那把枪,他的视线又转到周遭,寻找别的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
“我知道你在害怕。”他握住他在地上不断摸索磨破发烫的双手,用吻安抚他,“我知道你在害怕。”他抱着他暂时躲到了竹林里,他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亚瑟呢,亚瑟被我害死了吗?”
“他没有,他就在这。”
“为什么要来救我?不要管我,亚瑟,不要管我……”
“耀,是你救了我。”
“我……我救了亚瑟,我救了亚瑟吗?”他的双眼里这才有了一丝生气,“那亚瑟现在在哪里呢?”
“亚瑟就在这里。”他捧起他的脸,温柔地抹去那些血迹,亲吻他颤抖的嘴唇。
亚瑟就在这里。
我是亚瑟。
他愣了一会儿神,紧紧地搂住了亚瑟的脖子回吻他,舔他的嘴唇和他舌尖相抵又纠缠“亚瑟……”他叫着他的名字和他十指相扣,两双沾满鲜血的滑溜溜的双手,周围是陈腐的竹叶和尘土,他们身上竟是血和泥,他不断的朝着亚瑟的口腔深处索求,不顾灰尘泥土一起进入口中,好像那里是他唯一安全和温暖的所在,他抚摸他的眼鼻和脸庞他扎手的胡茬,他推开亚瑟占据上位,和他疯狂的交换着血腥味的吻,如饥似渴地和他肌肤相贴,让他火热的身体来温暖他,占据他,即使亚瑟紧紧地搂着他的后背,他仍然不满足的叫着“抱紧我抱紧我”亚瑟翻身把他压在下面,用整个发烫的身体覆盖他,他才像个严冬盖上了温暖被衾的孩童一般恢复了恬静。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12楼2017-10-20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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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强的单机,发完这一波不知下一波且发且珍惜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13楼2017-10-20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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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熟悉的陈设,周围静悄悄的,之前的那些经历仿佛只是一场噩梦,而现在他的梦醒了。
      他全身酸痛得厉害,刚想用手支撑着自己起来,双手热辣辣的痛让他再次跌回床上,也提醒他那并不是一场梦。
      亚瑟呢?
      他用胳膊肘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刚想掀开被子下床就被温柔的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还没来得及挣扎,熟悉的气息就充斥在他鼻翼间。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
      虽然周围黑漆漆的,可他知道这是谁。
      他们像是又回到了船上的夜晚。
      他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亚瑟。
      吃晚饭的时候,他们面面相觑,王耀忍不住想笑。
      两个伤兵。
      亚瑟裹着左臂,而他满手的血泡。
      亚瑟的一个陆战队队员把食物端进来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一副极力忍笑的样子,被亚瑟看了一眼硬生生的憋住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晚……晚上好船长!”
      然后看到这两个人的情况又忍不住问了一句,“船长!您……需要帮助吗!”这个傻头傻脑的新兵,让王耀终于忍不住地笑出声来,他是想喂他还是想喂他的船长,还问他们要不要帮忙。
      亚瑟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出去!”这个小伙子才粗手粗脚地把晚餐放下灰溜溜地走了。
      王耀强忍笑意眉眼弯弯的时候这个小子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看。
      “你怎么总是这么凶?”王耀往他身边靠了靠,伸出手摸他的眉毛,“他也是好意。”虽然是够傻的,王耀想到刚才他那糗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亚瑟一只手利落地从盘子里割了一块肉叼在嘴里,扳过他的后脑送进他嘴里,“不需要。”
      他动作利落,倒像是真的不需要别人的帮助,王耀故意要刁难他,指着盘子里的汤说他想喝汤,不知道他自己五指张开指着盘子的样子多么滑稽,这样使他的手不会那么痛。
      亚瑟仿佛没领会到他故意的使坏似的,拿汤匙盛了一口汤含进嘴里故技重施地喂进他嘴里,当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亚瑟紧紧固定着他的后脑勺和他争抢他口腔里的那一口汤,他想推开亚瑟的时候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的狡猾,他的舌头不老实地在他嘴里四处逡巡,温柔的略过舌尖和牙床,王耀被他带动,也和他唇舌缠绵起来,汤汁顺着他们的嘴角流,他们像淘气的孩童似的,不管不顾,弄得一身狼狈。油灯静静地燃烧,时而发出兹拉的声响,他们忘情地接吻,直到盘子里的汤一点烟气都不冒了。
      那晚亚瑟把王耀带出去之后,他带领下属潜入柯克兰宅解救了被俘虏的自卫军,双方正面对峙起来,亚瑟提出和起义军的头领谈判,亚瑟不知是给了对方什么样的承诺,双方避免了正面冲突,很快这场对峙就结束了,起义军退出了柯克兰宅。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16楼2017-10-23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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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的阳光照进房间,照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却暖洋洋的舒服。
        王耀支起身子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人,这张脸,手指抚过他的眉骨和迷人的浅金眼睫,又忍不住在他那张嘴上亲了一口。
        他们在庭院里散步,一切似乎都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可是又充满了不同,他们牵着手甜蜜地享受一个这样的早晨,两颗心找到了归属,这是他们在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暖又甜蜜的体验,发自内心的幸福。
        陆战队的队员们在井井有条地收营,看到亚瑟走过来纷纷向他行礼,看着这两个人牵着的手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互相使眼色,好奇的地盯着亚瑟船长身边的那个“姑娘”看,哎呀可惜亚瑟船长的身子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只能等他们走过眼前盯着那个人娇小的背影和别致的黑色长发去幻想“她”有着一张多么美丽的面庞,让他们船长昼夜不休地赶过来还为“她”受了伤。
        等他们过去了,他们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喂喂,奥利奇,你昨天看到‘她’的脸了吧,怎么样怎么样?”奥利奇昨晚去给他们送晚餐了,他一定看得到啦难道那个时候船长还能把他的小情人遮的严严实实不给人看,他们凑在一块儿期待的等着奥利奇的回答,奥利奇当然没让他们失望,可他的描述实在太苍白啦,“我想他们很相爱,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船长都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奥利奇支着头看着夜空,而‘她’的确是个让人移不开眼的美人儿……”当他们又七嘴八舌地问他到底怎么个美法的时候,他又啰里八嗦的答不到点子上来,大家都嘲笑他在吹牛,说不定他根本没看到过!奥利奇苦恼地抓抓头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但他记得他的笑容,像弦月似的皎洁夺目……
        这个答案很快就被揭晓了,他们白天争了很久今晚的晚餐谁来送,却没想到船长会和他们一起吃晚饭。
        他们傍晚时把帐篷支起来,把白天买的新鲜肉类和酒摆在地上,到了晚上生起火堆供后半夜取暖又可以做简单粗糙的晚饭,他们个个心情愉悦,岸上可比海上有意思多了,几个负责采买的队员还趁机到酒馆里坐了坐喝的醉醺醺回来把在酒馆摸姑娘屁股的事和兄弟们大谈特谈,其实哪是什么姑娘而是满脸雀斑缺了一颗牙的酒馆老板娘,一回头真是把他们吓得够呛!
        奥利奇拿出他的宝贝哨笛,夹在腋下蹭了蹭,把上面火堆燃烧飞起的灰烬弄干净,他们把煮好的牛羊肉用刀子胡乱切了切,倒好酒,还打趣奥利奇,叫他吹奏一曲,以示晚饭时间开始,就像他们在船上的那样,可当他开始吹的时候他们又把他的笛子抢走挨个传递,看他急坏的样子喝酒取乐盘子里的肉打翻在地上又捡起来大嚼,嚼几下就吐出来灌一口酒,口味寡淡的新鲜肉类倒没有硬的像石头似的腌肉下酒!“我看船长吃的也比不上我们的‘棕色石头’够味儿!哈哈哈!”
        “是吗?”王耀被他们在院子里的热闹吸引,亚瑟只好跟着一起出来了,他司空见惯的场景王耀倒是兴趣昂然,他老呆在屋子里也要闷坏了。
        “船……船长!”他们吓的酒都醒了,慌慌张张地收拾地上的狼藉,托亚瑟的福,奥利奇的笛子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他们垂着头等着训话,连近在咫尺的那位‘美人儿’也不敢偷瞄一眼。
        “继续。”听到命令后他们都一脸茫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到船长身边的那位‘姑娘’率先和他们席地坐在了火堆边,他们的船长显然也很吃惊,那位‘姑娘’扯了扯他们船长的袖子,亚瑟才在他旁边坐下了,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坐下可是屁股像扎了针一样的不自在,吃肉也不是喝酒也不是。
        “抱歉打扰你们的晚饭时间,你们请继续。”他的口音有点怪但调子软软的,面前的篝火映得他的笑容暖烘烘的,叫人看了像一杯好酒淌进心坎,一群大汉接到命令似的动起餐具,重新开始吃饭,亚瑟没好气地看着这群他拿盐水鞭子驯服的无赖们现在都带着绵羊似的良善温顺的表情看着他……
        “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看表演吗?”他看到奥利奇的笛子以为他们有什么餐间节目。
        胆子大的安格斯冲奥利奇使眼色,大家都用前所未有的期待眼神看着奥利奇,眼神里是呼之欲出的“奥利奇,拿出你的本事来,把‘她’留下来!”无视了柯克兰船长威吓的眼神。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可上级的“上级”一定是我们的上级!
        奥利奇给他们从人堆里推出来,差点摔倒在王耀脚边,一抬头王耀正在笑着看着他,他一下子涨红了脸,站在那里忘了自己是要干啥。
        “奥利奇,来啊!吹你最爱的那首,我们都知道的!”其他人也跟着起起哄来,“奥利奇,你不会紧张得忘了怎么吹吧,哦男孩!”大家又一阵哄笑。奥利奇不理他们,他看着王耀不好意思地笑笑,拾起地上的帽子掸掸灰戴回头上,把哨笛放到嘴边。
        哨笛的音色清亮辽远,划破了夜空,把人的思绪带到那片孤寂粗犷的不列颠西北部高地上去。
        您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那里有醉人的香草和鲜花
        那香味使我想起一位住在那里的姑娘
        我曾经是那么地爱她
        请让她为我做一件麻布的衣裳
        欧芹 鼠尾草 迷迭香和百里香
        没有接缝也找不到针脚
        那才是我心爱的姑娘
        请她为我找到一亩土地
        欧芹 鼠尾草 迷迭香和百里香
        坐落在海水和海滩之间
        那才是我心爱的姑娘
        请她用皮做的镰刀收割庄稼
        欧芹 鼠尾草 迷迭香和百里香
        再用石楠草扎成一堆
        那才是我心爱的姑娘
        您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那里有醉人的香草和鲜花
        那香味使我想起一位住在那里的姑娘
        我曾经是那么地爱她
        ……
        喝醉的船员挎着彼此的胳膊载歌载舞,王耀跟着他们的歌声轻轻地哼着,亚瑟也和他们一块唱着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时地看向他。
        “嗨,你猜‘她’是哪家的姑娘,”他们把外衣脱下来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躺着,“那还用说,当然是和柯克兰家一样显赫的贵族,”“我想也是,看得出来,他走路的样子,吃东西的样子,都拘谨得厉害……”“那是礼仪。”“拘谨就是贵族,贵族就是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哈哈笑起来,甚至在想,贵族是不是不能像他们这样哈哈大笑。
        “说不定‘她’就是加罗林家的小姐呢,我听说柯克兰要和法国的加罗林家族联姻了,加罗林家的小姐现在就在柯克兰家呢!”安格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可是,加罗林家的小姐怎么会被丢在这里一个人面对危险呢?”
        ……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17楼2017-10-23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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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歌《斯卡布罗集市》,偷懒了,溜了溜了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19楼2017-10-23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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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老爷两天后回来……”这个曾经在柯克兰老爷身边随侍了多年的老管家,此时又回到了这个他有着太多的回忆,寄托过太多种情感的宅邸。自打他离开了这里,他老得出奇得快,现在几乎满头白发了。
            亚瑟扬起手打断了他,“我知道他会带加罗林一行一起回来。”亚瑟像是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和他谈。
            “下次行动,记得把王耀考虑进去,米尔顿。”要不是他收到了马修的加急信,可能他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王耀?是老爷的那个……”
            “米尔顿,他不属于任何人!”他突然间拔高的音量让这个干练沉稳的老管家微不可察的吃了一惊。“抱歉……”他揉了下眉心,“矛盾激化是我们预料之中的事情,但它的影响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要大。”被煽动的工人和受挫的农民统一了战线是他们没想到的。
            “少爷,”米尔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您做的很好了。”
            “她会在意吗?”他感到米尔顿的手在他背上一紧,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这些年来米尔顿打理着他的财产,一份来路不明的巨额财产。他成年以后米尔顿才告诉他这笔钱的存在,米尔顿苦心孤诣地管理和稳健地投资使这笔钱变得更加惊人。他们必须把它用出去,成年后的亚瑟也必须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
            所以他们收购了国内十几家濒临破产的棉纺织厂,效益低下分布零散,没人会把注意力放在它们身上。
            然而这些曾经不起眼的棉纺织厂悄然中的改变会使所有人吃惊,如果有朝一日它们出现在公众的视野。
            它们有最先进的机器,引入大多数工厂都不愿花钱投资的吹毛机来改善工人们的健康问题,高于大多数工厂的工人薪水,这些工厂存在的意义好像不是为了赚钱,只是疯狂的花钱,出去的订单几乎没有盈利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使用本国的棉花作为主要货源。这是任何一家大工厂都无法想象的疯狂,价格高,产量少。
            但是供货的稳定性和效率也是遥远的境外产地所不可比肩的。
            在海上靠风力赢得战争的人,或许更能体会时势造英雄。
            因为大范围的战争,现在所有依赖新大陆廉价货源的大工厂几乎陷入瘫痪,新生势力终于得以拔地而起,然而马上他们也将面临接踵而来的重重考验,开拓新的可靠的货源地,扩大厂房,新增机器和工人:那晚亚瑟答应起义军的条件就是,吸纳他们作为工厂的工人,这对彼此都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所以他们一拍即合。
            以及,所有同行的火力,都将集中到他们的身上。
            而在那之前,他们能有相当一段时间垄断市场赚个盆满钵满。
            在米尔顿推开门走出去那一刻,他回头看那个仍然站在黑暗中的挺拔身影,慢慢地和一个弱小孤寂的的身影重合起来,往事似乎遥不可及。
            时光飞逝,少爷已经长大了。
            有时候米尔顿在想,或许这不仅仅是一笔钱,她真正想给他的到底是什么呢。
            乞求原谅,太肤浅了。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23楼2017-10-26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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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轧轧的马车声在柯克兰庄园门口停下,柯克兰老爷走下马车,他没有一丝的风尘仆仆,倒像是夏日去别苑消暑归来,亚瑟摘下帽子向他的父亲致意,“欢迎回家,父亲。”他的父亲四周张望了一下,好像这不是他熟悉的家似的,“我还以为我要在一堆废墟面前伤神呢,”他朝埃文斯递了个眼色,埃文斯走到一辆马车前放下脚凳,恭敬地将手臂伸到车前,一只戴着蕾丝手套的手优雅的扶上去走下了马车,“因为我的好儿子是不会让那样可怕的事情发生的。”他把那个女孩引到亚瑟跟前,亚瑟只能伸出手臂,乔安娜自然的挽住了他,他们一起走进去。
              “耀,还好你没事,真的……对不起。”马修非常自责,王耀一个人被留下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愧疚一生的准备,如果王耀因此而遭遇不测的话。
              “这不关你的事,马修,”他支着头看着门口的方向,“但或许我还活着会让某些人很吃惊吧。”他和马修说了亚瑟救他的事情,眉目之间流露的情感印证了马修的担忧。他暂时没和他提乔安娜,虽然这终究是瞒不住的事情。
              晚上,马修约了亚瑟在亭子见面,他们在黑暗中沉默许久,一个不懂该怎么问,一个倒像事不关己。“亚瑟,你打算怎么办?”他不想一开始就亮明他的观点,听起来像个老古董反派,让身份悬殊的爱侣分手。但他的问题很直接,亚瑟的回答也很直接。
              “我不会和乔安娜结婚。”两个人省去了许多的弯弯绕。
              “可是……”
              “我明晚就要回到‘开拓者号’,我想我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私人问题。”这的确是简单粗暴却有用的办法,只能希望亚瑟的冷淡能够熄灭乔安娜小姐的爱意,这么一来亚瑟的父亲自然也无话可说了。
              “马修先生,”在马修考虑这些乱麻一样的事情的时候,亚瑟突然对他发问,“能否告诉我,为什么你如此处处为他考虑吗?”起初马修还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啊?我想你误会了……”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亚瑟钉在他身上的目光,“我把他看作我的好朋友。”
              “那就好。”
              “谢谢你的信。”亚瑟朝他伸出了手,马修回应了他的善意。
              马修在花园踱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必要把有些事情和王耀说清楚,他希望他可以在了解状况的情况下做出自己的选择,可是他去找他的时候他并不在房间。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24楼2017-10-26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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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瑟,你怎么了……”他笑着把他推开趁机喘口气,亚瑟看着他被逼出眼泪的眼睛松开了他,双手捧过他的脸和他鼻尖贴着鼻尖,“你相信我吗?耀,”在王耀觉得他有点反常,愣了一下神的时候他的吻再度袭来,粗鲁的扫荡着他的口腔,舔弄他的舌根和上颚,吮吸得他的舌尖一阵酥麻,让他情不自禁的发出一阵呻吟,亚瑟身子一紧,更加急躁地啃向他的颈子……
                “亚瑟……”王耀勉强找回一点理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觉得他的情绪不太对,所以才放纵自己给他慰藉,给别人看到了可不得了。
                “明晚出发。”他的手依然紧紧锁在他腰上,好像怕他跑了似的,“你知道,我多不想离开你……”那双仰望着他的似水的眼眸滋润了他干渴的心田,他钳子一样的双手这才松懈了,从腰际抚上他的头发,温柔地用脸颊蹭着他的侧脸。
                “亚瑟……我相信你。”他笑着抚摸他的脸颊,“我等着你回来。”
                亚瑟把他的手拉到嘴边,吻他的手指,“给我个承诺,耀。”他弯下腰,一只手轻轻的掐住了他的后颈抵着他的脑门让他不能逃走,他的绿眼睛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闪躲。
                “你属于我吗?告诉我。”
                那双圆圆的眼睛弯了弯,搂住了他的脖子,“我当然属于你,亚瑟,你也属于我不是吗?”他附在他耳际说道。亚瑟的手从腰际滑到他臀部把他抱了起来,“记住你的承诺,等我回来,”他的睫毛在他耳畔眷恋地缠绵,“你是我上岸的唯一理由,你是我唯一的家。”
                月桂的香味氤氲在整个花园,一弯萧索的月亮挂在夜空,落完了叶子的野樱桃树下两道缠绵的身影难舍难分。
                这一切都一览无遗地落入了一双幽绿的眼睛。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25楼2017-10-26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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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瑟拿巨款投资工厂,这种手法类似于money laundering,区别是money laundering是实现钱从illegal→貌似legal的转变,而亚瑟是想他的巨款从貌似突然暴富→经营所得,他希望给这个巨款一个合理的来路,不遭到不必要的探究,同时又有了可以持续性盈利的产业;
                  他对乔安娜的处理方式:逃避非常有用而且自己也不觉得可耻;
                  他对小王:你是我的,你自己说了的哦你给我记住,还有,我爱你。
                  为亚瑟持保留意见性打电话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27楼2017-10-26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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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篇还剩最后一章22章啦,阿尔回来啦!
                    中篇完有一篇番外,《昔我往矣》讲小王的故事。
                    然后就进入终篇,终篇有微法加的一篇番外《记忆之中》和结尾番外《远离家园》。
                    预告完啦,希望可以有时间写!
                    谢谢守候:)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34楼2017-11-14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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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来您们可能不信,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61楼2018-04-28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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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归来
                        6月3日 风向 东北 天气晴
                        最近运气不错,近一两月来天气都很好,我们即将到达库里尼港,“勇气号”在途中补充了几次给养,满载食物和高昂的斗志,这在为期两个月的长途跋涉中是不常见的,斯蒂芬上校是个不错的头儿,他总有自己的点子,他尊重科学,也愿意应用新的一套,虽然有时候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7月1日 风向 东风 天气晴
                        和海盗干了一仗,他们挂着西班牙的旗子,口音却带着法国味儿,谁知道他们究竟是哪儿的,可能连那艘船也是抢来的,他们运气不太好,才抢劫了捕鲸船,满载鲸油和金币就遇到了我们,这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的馅饼,没有不捡的道理,别忘了不列颠在这片海上是怎么起家的……
                        2月13日 风向 西北 天气 阴
                        ……
                        喝了啤酒和茶,丹尼尔说我真是怪胎,就因为比起朗姆酒我更爱喝啤酒。
                        我不爱喝茶,但是斯蒂芬上校坚持认为茶能强身健体,碍于淡水和茶叶的珍贵,配额无法分配到每个人手上,因此分到的人一定要每天饮用。
                        即使每个船员都能喝到,我猜那些船员也只会把它们倒进海里……
                        “致 Wang Yao”
                        一个长着络腮胡的陆战队队长将手中的日志本掀到扉页,看到了这几个字,仍然对此时躺在他脚底的那具堪称破碎的身躯无法有更深入的了解,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不是敌人,他是不列颠人,从他日记的内容来看。
                        但他们药物有效空间有限,最要命的是医生有限。是否收治他,以及他是否还值得收治,如此重的伤,只怕纯属浪费资源。留给这个小队长做决定的时间,只有几分钟。
                        他的耐心快耗尽了,粗暴的继续翻了几页,由于动作太大,纸张一下子翻飞到了尾页。
                        右下角印着一个古朴的家徽,覆盖在几行手写的地址之上。
                        3月29日 风向 西风 天气阴
                        “勇气号”换了长官,斯蒂芬上校因为战场增兵,不再只负责我们的船,离开了勇气号,是的,我们有了新的船长。
                        ……
                        4月5日 风向 偏西风 天气阴
                        或许当初我该接下斯蒂芬上校的任命,我现在有点后悔,新船长行事古怪,因为他奇怪的性格和做派,船员们已经诸多怨言,再这样下去勇气号可能会出大问题……
                        6月25日 风向 东南 天气雨
                        我们到达库里尼港已经一个月了,雨季已经来临,气候炎热,蚊虫恣肆,这些恼人的无穷无尽的小生物们带来的痛苦极度磨人,同时传播疾病,为了避免疾病,我们只能忍受闷热,用衣服把自己尽量包裹严实,可是仍然不断有人染病,战士们渴望上战场,而不是一直驻扎在这鬼地方,痛苦的消磨生命。
                        ……
                        “阿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布里耶维奇颤抖着在他的杂乱无章的行李箱里扯了一条衬衫出来,套在他身上已经脏的十分不体面的那件外面,“真冷啊……”
                        阿尔努力掩饰自己的忧心忡忡,一只手把头发往脑后抓了抓,欲言又止,最后把头抵在膝盖上。
                        布里耶十有八九已经感染了黄热病,他正经历着这艘船上很多人经历过或正在经历着的初期症状,在酷热的季节里身体发冷,之后是身体的疼痛,出血,最后难看的死去。
                        “嘿!”布里耶一巴掌拍在阿尔的肩膀上,他嶙峋的肩头也净剩骨头了硌得他手心一阵疼,心里也跟着非常不是滋味儿,“怎么像个女人了,要不要在我肩膀上哭一会,小姐……”布里耶哈哈的干笑了几声,把手伸向脚腕,梅诺岛挨的那枪,这当口也跟着添乱,湿热的气候让旧伤疼的不行。
                        “布里耶,”阿尔从膝间抬起头来,盯着他如今已被疾病和恶劣的环境折磨的不像样儿的昔日好友,蓝眼睛在凹陷的双颊的衬托下显得绝望可怕,船上还有多少像布里耶一样只能绝望的祈求死神最后的一击能让他们有尊严的死去……“勇气号,不能再做**的玩具了。”
                        7月3日 ……
                        反叛。
                        一个用在此次事件上如此讽刺的词语,可就连我自己,当谈到这件事的时候,它仍然是跃入我脑海的第一个词语。
                        是的,我带领勇气号的剩余船员轻而易举的推翻了那个一直以来只会下达愚蠢命令的船长,不只是愚蠢,还有疯狂。所有人都恨他,他早已孤立无援。
                        我们必须冲出法军在这个港口的包围,去和斯蒂芬船长的船队汇合,这是充满风险的决定,但尚有一线生机,而听从愚蠢的命令一直困守此地等待我们的,只有死亡。
                        这条船上没有一个勇士,每个人都极度的想活命。
                        升帆员麦克尔,他启程的时候他的妻子已经快要临盆,现在,他应该已经是个父亲了,可他还没看过一眼他的小家伙。还有帮厨的那个聪明伶俐但运气不太好的彼得,他本不该在这条通往地狱的船上,他会用奇怪的方法去除食物里的象鼻虫,他说他曾经见过我……
                        而我也不是,我想着你,耀。
                        我不像我自己认为的那样无所畏惧,不然我早就应该采取行动,我一样抱有侥幸心理,会期待那个不配被冠以船长名号的疯子能恢复正常,期待会有转机的到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孤注一掷。
                        即使突出重围也会被以叛国罪当场处决。
                        可我别无选择,我也永不后悔,只要有机会再看见你一次。
                        如果这次死亡没把我们分开,我将永不放手……
                        等我。
                        ……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64楼2018-05-01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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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他就是阿尔弗雷德,勇气号反叛首领,”这个陆战队的队长蹲下身把那张脸拧过来朝向自己,审视了一会儿把那本日志丢到面前这具可能马上就要成为一具死尸的躯体之上,犹豫了几秒钟,离开了。
                          干渴,拼命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东西,只有遮蔽视线的雾气,或许这就是让他现在像个瞎子一样的罪魁祸首,他的视野一片白茫茫,他又热又渴,拼命的挥动胳膊往前跑去,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在不断向前即使他明明感觉自己全身都无法动弹。
                          可是他却在向前。
                          雾散了,不,是准确的来说,只是散了一部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只有这个人是清晰的,而他的周围仍被迷雾充斥,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身影,良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陌生沙哑的声音。
                          “耀……”
                          那人听到他的呼唤,缓缓转过身来,雾气立刻覆盖了他的脸庞,好像故意不叫他看清似的!他拼命的眨巴着眼睛,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我知道是你,耀……”他看到他露出衣袖的手指,即使是那个和他相像的神秘女子也没有这样温柔的手指,他还能记起他们曾经无意中指尖相碰的触感呢。
                          他想要靠近,可是那个身影和他的距离却怎么也无法缩短,当他想挣脱看不见的桎梏向他伸出双臂时,亚瑟突然横在了他们中间,他的脸是那样的清晰!写满了愤怒和凶恶,他感觉被什么冲撞了一下他,天旋地转,脑门一阵发凉,心直直地往下坠去……
                          “啊!”
                          他睁开了眼睛,一切回归清明,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眼睛从没这么明亮过,像失明或者囿于黑暗已久又重获新生。
                          阿尔弗雷德重拾理智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睡在干草堆上,身上的衣服也还算整洁干净。他刚想起身身上各处剧烈的痛感将他彻底拉回现实,不然他还以为之前炼狱般的经历也只是大梦一场……
                          可是清醒过来也意味着,所有的痛苦回忆都在这一刻重新扫荡了这个简直像破布娃娃一样被缝缝补补救回来的可怜身躯。
                          勇气号的幸存者寥寥无几,不是死于突围就是被当作叛徒剿灭……
                          可是他怎么没死呢,他只记得那一刻布里耶一个闪身挡在了他面前,他已经伤痕累累,就差这最后一击来结束他年轻的生命。然后布里耶冲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那么几秒让人难以理解,随后像流星跌入夜空似的从栏杆边跌入了海里。
                          阿尔弗雷德的心痛此时胜过了身体的创伤,再度昏睡过去。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68楼2018-05-01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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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意渐浓,推开窗户涌进房间的不再是花儿的淡香而是雨雾的清冽,在经历了几轮天气变换之后,夏天彻底宣告了她的落败。
                            他将身子往窗外探了探,望着什么,显然幽径尽头静默的常绿植物们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他发了会呆,重新坐回椅子,用手支着头翻起一本书来看,几丝黑发滑进书页的缝隙里。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安静无声的生活,既指环境也指他的内心,他年龄渐长,本就沉默寡言,加上年少时光匆匆流逝,他就愈发沉默了。如果不是他还怀着对某个人的热爱和诺言,他就和院子里精心修剪过的树木没什么两样了,他的生命是那样的静悄悄。
                            他的手指翻动书页,里面的字句让他陌生又熟悉,似乎产生了共鸣又好像离他太过遥远。勇敢的男女,广阔的天地,让人深恶痛绝的反派和坚贞不屈的爱情……
                            忽然他的嘴角挂上一丝笑意,那着实点亮了这张漂亮却毫无生气的脸蛋,他想起了什么,拉开抽屉把一封精心保存的信拿出来,这一定是亚瑟从他的日志簿上撕下的,他认出来了,并为此有点得意,久违的孩子气又难得的光顾了他的面庞。
                            他又像是第一次拿到这封信时一样逐字逐句的看起来,脸上因为快乐染上了红晕。
                            亚瑟在信里说他即将回来,就在这一两个月间。他心满意足的再次确认他对每一个字都没有误解后又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回抽屉。
                            几天前他收到了这封信,通过马修。这两年间他们只通过寥寥几封信,可能是战事紧张也可能是亚瑟担心他的父亲起疑,只要他想起那个夜晚亚瑟的神情和他们的诺言他就绝不会去怀疑是亚瑟忘了他或是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好在两年已经平静的过去,亚瑟即将平安归来。
                            然而他并不知道,不管是他,还是马修,都不是这几封信的第一读者。
                            从两年前的柯克兰府的暴动后,他们就发现了马修写给亚瑟的求救信。之后所有往来于两人之间的信件都受到了监控。
                            亚瑟很聪明,他的信很少,内容也只论事不透露任何主观感情,让人无法确定这封信到底是为谁而写。
                            可是那天晚上他的情真意切,和他这两年来行为上颇为检点,他再谨慎小心也瞒不过他的亲生父亲的眼睛,他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液,柯克兰家的男人都是情种。
                            可是他还不能激怒他,直接剥夺他所爱,他在海军羽翼渐丰,很多其他还没搞清楚的事情也和他有些说不清的联系,他不能轻易的采取行动,他不知道那样他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他想他不会看在他是他父亲的面子上就能对他更加宽容一些的,亲情?这可能又是他们的共同点了,柯克兰家没有亲情!想想他那好弟弟对他做了什么,他从那时起至今饱受痛苦的折磨是拜谁所赐!是谁让他痛不欲生!所以他才以牙还牙,夺走那个人的一切!可是在他以为前耻尽消的时候,他大哥那邪恶的灵魂又从地狱回来给了他致命的一击,他的痛苦,耻辱,心痛将终身伴随了,所以他才要将复仇进行下去,用他的一生!让他的灵魂也休想得到安宁……
                            这个老男人在一番激烈的心理活动后差点血液冲破脑袋暴毙而亡,他的手杖在地上笃笃的拄了几下稳住了身形,他头痛欲裂,窗前败落的鸢尾又让他心生萧瑟,恨意却没有跟着萧条,它们隐藏在枯萎的花丛,茎叶之间吐着信子,随时扑向眼前这个男人,给他的心注入更多的毒液。
                            蓝色似乎从来没有降临过这扇窗户外的天空,他讨厌蓝色。蓝色让他想到欺骗,背叛和抛弃。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69楼2018-05-01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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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伊斯拿一块绢布仔细擦拭好枪身后将这把精致的小手枪重放回匣子里,相比他们用的一般火枪,它漂亮又相对轻便,听说在法国颇受一些贵族小姐夫人的喜爱。桌上陈设简单,日志本摆的端端正正,不用他怎么收拾,他给玻璃瓶里添了墨水,将单独清洗过的船长格外珍惜的一条白色领巾折好放进船长次日要穿的衬衣口袋,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几件船长换下的衣物送去后勤处。
                              他现在是船长的勤务兵,他对自己的现状颇为满意了,以他弱小的身板和单薄的背景,在船上哪会有出头之日,虽然他现在的位置说不上风光,但好歹再也不会受别人的欺侮了,这一切都要感谢亚瑟船长!虽然他平日里总是绷着一张脸,让人畏惧又捉摸不透,但他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坏人,他已经不因为那晚上被他一顿好抽而对他怕的要死了。
                              只是有时候他会盯着他的背影发呆,好几次他一转身正好发现亚瑟船长看到他后脸上错愕的神情,有一次晚餐时间后他正好到前艉去给亚瑟船长送一份重要来函,他看到往日正襟危坐衣帽端正的船长靠在船栏边,船长帽就夹在腋下,一丝不苟的头发给夜风吹乱了,静默的看着辽远的夜空,听到他的脚步声,转过身对他招了招手。乔伊斯把东西交给他离开的时候听到他说了一句,高了一点儿。
                              他还记得那个和船长在炮火中相拥的小人儿,他可能就比他高不了多少。
                              他们已经在回程中,目的地就是德林郡港,两年中数不清的大小战役,上到将领下到水手,根本没有上岸的机会,这艘船在上帝的庇佑下能勉强算是健全的安然回到故乡,实属不易。不过与其说是上帝的庇佑,柯克兰船长的冷静果敢和殚精竭虑更实际些。毕竟制定作战策略,抵御恶劣天气,确保物资,赏罚激励……没有一件事是藉由上帝之手完成的。
                              “乔伊斯,确认航速航向和到港时间,”他已经透过瞭望镜依稀的看到了陆地的边缘,嘴角轻微的翘起了一个弧度,“要足够精确。”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72楼2018-05-03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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