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雪满楼出剑!
他的剑招,从来只有抢攻,绝不给人喘息的余地!
对面的杀手,竟然只能眼看着那剑奔着自己的咽喉而来,想要挥剑抵挡,可剑刚挥起,雪满楼的剑,已刺入。
雪满楼拔剑,血,从杀手的脖颈处喷涌而出。
剩下的三人悲怆地长啸,三把长剑,齐齐地向雪满楼胸膛冲去。
雪满楼却收剑,轻盈地跃起,踩在其中一人肩头,利落地扭形,翻身,落地。脚尖着地的时候,剑随着惯性送出!
惨呼声响起,来的五个杀手,只剩下两人。
雪满楼冷冷一笑,那笑,有着慑人的邪气,可配着那无双的脸,却又给人一种冷艳的美感。
“二皇兄,我不得不说,你的眼光实在不怎样,你找的这些人,实在是……”话音未落,雪满楼忽觉眼前一阵眩晕。
两把长剑趁机攻出!
雪满楼急忙遁身,堪堪避开了两招,在那间隙,雪满楼挥剑抢攻。
可眼前,却又一阵绚烂。
雪满楼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
那两把剑自是不会给他留丝毫情面,炽热的剑锋直扑面门。
雪满楼握紧长剑,咬着牙,忍着头脑中的昏眩,用力挥剑!
最后的两人,终是倒下了。
雪满楼用手托着额头,几乎就要支撑不住,抬眼望去,却见朱景枫已然倒下。
难道是,朱景松在酒里下了药?
不可能,不可能!雪满楼心中大叫。他自幼熟读医书精通药理,若真是下了药,他怎可能分辨不出?再说了,就算是他喝下了毒药,以他百毒不侵的身子,怎会中毒?
朱景松得意地笑着,道:“朱景楼,你想不到吧?纵然你武艺超群天下无双,今天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了!”
“你……”雪满楼吃力地抬起手,指向朱景松。
话未出口,雪满楼已软软地倒下。
雅间里,只留下朱景松猖狂的笑声。
冷,好冷……
这暖暖的春天,何时变得如此严寒?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还活着吗……
意识,在迷迷糊糊间清醒,雪满楼缓缓睁开眼。
想要站起,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不仅如此,他发觉自己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包括内力。
雪满楼费力地抬头。
只一抬头,他便看见了一脸狞笑的朱景松。
朱景松笑得如地狱中的魍魉:“皇弟,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要说这‘奇花软筋散’,药效果真不错!”
雪满楼一惊,沙哑着喉咙,嘶声道:“你,你哪来的药!”须知,这药,是他自己配出来的!普天之下,能配出这奇药的只有他一人,而他也只将这药交给的三位心腹!
朱景松不语,用狰狞的笑代替了回答。
雪满楼已知道了答案。必然是有人,背叛了他……他最为信任的一个朋友,背叛了他……
雪满楼闭上眼。心口,一阵刺痛。
朱景松冰冷的刀锋已经架在雪满楼脖间:“皇弟,你还有遗言吗?”
雪满楼看向朱景松,淡淡一笑,道:“我口渴。”
朱景松怔住。
这便是雪满楼的遗言?他临死前,只不过是想喝口水。
朱景松目光闪动,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到雪满楼嘴边:“好吧,为了表示我们兄弟最后一丝情分,我就让你舒舒服服地走吧。”
清甜的水,沿着咽喉划下,雪满楼的苍白的脸,渐渐露出一丝血色。
朱景松的刀,又逼到了咽喉:“皇弟,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痛快的。”
雪满楼哀哀笑着:“皇兄,你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吗……”
“当然!”朱景松狠狠道,“你只要多活一天,我便多痛苦一天!”
“为什么……”雪满楼轻轻问道。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朱景松厉声道,“你夺了宠还嫌不够?你为何要逼死我母妃?弑母之仇不共戴天!”说着,朱景松的声音又放轻,轻佻的语调,掩盖不住满心的恨意:“你说,你一个最小的弟弟,凭什么做太子?若是有朝一日你当了皇帝,那皇宫中还能容得下我么?”
雪满楼垂下眼睑,幽幽道:“册立太子之事,父皇还未做定夺,皇兄你,怎可如此轻下断言……”
朱景松冷冷笑道:“哼,你以为我是傻子?皇爷爷在世的时候便立了你做世子,难道父皇还敢违背皇爷爷的意思么?”刀,又进了一分,刀刃划破肌肤,血,沿着刀刃滴下。
“朱景楼,你就好好去地狱里做你的太子吧!”言罢,朱景松挥刀!
眼看着那刀就要刺入咽喉,雪满楼忽然跃起,在朱景松手肘处一托,眨眼间,刀已到了雪满楼手中!
朱景松惊得发颤:“你,你怎么……”
雪满楼低着头,叹了声,道:“药是我配的,这解毒之法,我自然也知晓……这药虽能制住人的穴道软人筋骨,却碰不得水,只要一喝水,药效便散了。”
朱景松浑身战栗,步步后退。
雪满楼又叹息:“皇兄,你,还打算再都下去么……”说着,雪满楼运气一股真气至掌中,那把弯刀,应声而碎,裂成几段,落到了地上。
朱景松干笑了几声,又露出狰狞的神色:“朱景楼,你难道以为你已经胜了么?哼,你莫要忘了,皇兄还在我手里!”
雪满楼身子一颤。
目光如鹰,扫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