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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皓月骄阳(1v1,有虐有笑,古风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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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文了楼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8楼2017-06-28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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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9楼2017-06-28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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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什么时候更新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0楼2017-07-05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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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1楼2017-07-06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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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扑朔迷离
          凉亭里只留了钟离溯和唐墨阳两个人。
          钟离溯看着唐墨阳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
          他走近唐墨阳,从袖中取出丝帕,想要拭干唐墨阳鬓角落下的汗珠。
          唐墨阳神情漠然,转头躲了。
          钟离溯伸出的手悬在空中,收也不是,擦也不是,很是尴尬。
          钟离溯又叹了口气,“你起来吧。”
          唐墨阳一言不发,让起身就起身,也不客气。
          只是他起的太猛,脚底下没站稳,身子微微一倾。
          钟离溯伸手搀他,嘴里说道,“你这孩子......,你慢些。”
          唐墨阳仍是不发一言,长袖一闪,冷冰冰躲开了钟离溯伸过来的手,转身要走。
          这回钟离溯忍不住恼了,提高了声音说道,“你给我站着!”
          唐墨阳站住脚步,也不回头,冷漠地开口说道,“主君大人有何吩咐。”
          钟离溯似乎对唐墨阳无何奈何,第三次叹气,说道,“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唐墨阳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贱侍自小无人教导,野生野长惯了,不懂规矩。不如主君大人教教我,如何卑躬屈膝、奴颜媚骨,说不定贱侍还能活命得长久些。”
          钟离溯听他说话冷言冷语,呆了一呆,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怪我。是表舅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唐墨阳忽然回头,冷冷地盯着钟离溯,“表舅?主君大人可是在跟我说话?我出身卑微,叛臣之子,哪敢攀上主君大人这门贵亲?”
          钟离溯心里不是滋味,说道,“墨儿,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怪我,若不是我和水月的娘辜负你娘亲的信任交出了兵符,你娘亲也不会出事。你也不会受这许多苦楚。”
          唐墨阳冷笑一声,“交不交兵符,我并未怪你。我虽未目睹当年的事,却也知道情势迫人,不得已而为之,天意使然。更何况上一辈的恩怨,我做小辈的本来就不容置喙。就算你和家主大人自毁婚约换来唐家在白水镇安稳立足,我也并未太过放在心上。刀剑无眼,于乱中明哲保身,本就无可厚非。”
          钟离溯点了点头,“你果然比唐无影明白得多。她一心为她的主子报仇洗冤,却忘记了你才是她的责任。”
          唐墨阳平日少言寡语,这时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已经有些喘息不定,手脚冰凉,胸中堵得难受。这时听钟离溯说了这么一句话,望着钟离溯的那双眼睛立时变得眼波如刀,冷漠无情。
          “我娘亲对我如何,哪容你胡乱质疑?”
          钟离溯知道唐墨阳对唐无影感情至深,急忙改口说道,“我不是质疑她对你不好,我只是......”
          唐墨阳甩袖打断他的话,“我这条命,是她用自己的一双眼睛换来的,在我面前,谁也莫想说她半字的不是。”
          钟离溯有些尴尬,半晌没有说话。
          唐墨阳瞥了他一眼,“你今日过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钟离溯反问了一句,“无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吗?墨儿,我虽为了白家,委屈了你,但你到底是我的甥儿,又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
          唐墨阳不为所动,冷笑一声,“我娘家与主君大人血亲关系已在三服之外,这甥舅之称,不要也罢。”
          钟离溯心里不好受,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墨儿,我知道你生性凉薄,但你既嫁入白家,好歹也是水月的侍夫,我有些话,不能不说。”
          唐墨阳见他眼神飘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心中冷笑,点头道,“主君大人赐教,贱侍洗耳恭听。”
          钟离溯脸色不尴不尬,支支吾吾地说道,“白家这几十年,韬光养晦,不问世事,难得十分安稳平静,我和水月娘亲只盼孩子们平安福泰,一生无忧。你,你在白家,也算吃穿不愁,不必再如以前奔波劳碌,风霜雨雪居无定所,故而,故而......”
          钟离溯说到一半,下面的话始终不好出口,不由停了下来。
          唐墨阳冷冷一笑,“主君大人既然说不出口,不如贱侍来替你说如何?”
          他冷冰冰接着钟离溯的话说道,“故而需知恩图报,安分守己,规行矩步,老老实实侍奉妻主,生养女男。切莫四处招惹是非,目无家法。更不能离经叛道,心存妄念,图谋不轨。”
          唐墨阳说到这里深深吸了口气,“主君大人早在成亲之前就已教训过贱侍,贱侍铭记在心,一个字都不敢忘却。”
          他一口一个贱侍,脸上却没半点谦卑,语气更是不屑。
          唐墨阳转身背对钟离溯,一副“请自便好走不送”的模样,“主君大人,劳烦你回去告诉家主大人,贱侍就算永无出头之日,也绝不会不择手段谋求她手中的信物,请家主大人尽可放宽心。”
          钟离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他知道唐墨阳傲骨嶙嶙,既然话说出口,就一定不会出尔反尔。
          钟离溯环顾四周,眼光扫过西园子阴郁凄凄的景象,落在唐墨阳高瘦的背影上。
          钟离溯想着唐墨阳在白家一个人孤零零的坚忍度日,有些心疼。可是为了白家这几十口子,他又不能不违心地委屈唐墨阳。
          钟离溯伸出一只手,犹豫了片刻,缓缓落在唐墨阳的肩头,勉强笑道,“既然你这么说了,表舅相信你。”
          唐墨阳周身冰雪一般的气息,让钟离溯觉得冷漠又尴尬,半刻也不肯多待,目的及已达到,只想着快步离开。
          “主君大人请留步。”
          钟离溯才迈腿出去,却被唐墨阳叫住。
          钟离溯没办法,只能讪讪停住脚步,又转身回来。
          “墨儿还有什么事?”
          唐墨阳眼睛淡淡扫过钟离溯的脸,漫不经心地问道,“‘紫岚睡生丹’是不是在你手中?”
          他不问“你知不知道”,也不问“是不是你下的药”,单问“是不是在你手中”。无论钟离溯如何回答,他都能迅速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唐墨阳心思缜密,可见一斑。
          钟离溯一怔,“紫岚什么?紫岚睡生丹?我何曾有什么‘紫岚睡生丹’?”
          唐墨阳看他神情茫然,知道他确实不清楚,不由有些失望,却也有些庆幸。
          白水月身上的“紫岚睡生丹”要真是钟离溯下的,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唐墨阳眼神一转。
          “我问问而已,你若不知,也无所谓。”
          钟离溯却走近一步,反过来劝他,“墨儿,你自小不像别家的男郎,不喜欢拈针搭线绣绣剪剪的,平日也没什么喜好。若是有空多出去走走,找风儿和小弦去玩也好,都是少年人,容易相处。只是你素来不喜与人亲近,闷在这冷冷清清的西园子里胡思乱想,难免心里不痛快。小时候表姐宠你,由着你和女子们一起入学读书,你要学医学药,家里人也都不说什么,可这终究不是男子该做的事情。你偶尔配个丹药解解闷也就罢了,那些危险剧毒之物,不碰最好。”
          唐墨阳看他神情真挚,说话陪着小心,言语间关怀尽露,到底心肠一软,也不好再冷言冷语,只淡淡回道,“我知道了。”


          IP属地:北京182楼2017-07-11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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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溯见他居然肯听自己的话,很是开心。
            这一开心,人就越发热络起来。
            钟离溯一低头,看见唐墨阳外衫只系了衣带,四下寻了一寻,找到白水月临走时候搭在木架子上的大红汗巾子取下来,亲手帮他系上。
            除了白水月和碧湖黄叶,唐墨阳很不习惯和旁人这么亲近,见钟离溯满怀热忱,又是长辈,不好推拒,只得张了手斜了脸庞,任由钟离溯亲亲热热地捣鼓。
            钟离溯边系边柔声跟他说话,“白家虽已隐居,规矩也还是有的。你和月儿亲热,自然不是坏事。只是背着人些。这西园子虽说没什么人来,也要防个万一,真要被人撞见,又是一桩口实,难免让人指指点点。”
            唐墨阳上身后倾,脸庞躲闪,姿势很是辛苦。
            原本两人离得远还不觉得,这么贴近站在一起,钟离溯身上的熏香味道从唐墨阳鼻尖飘进去,直冲脑仁。
            他身上不知刚熏了什么香,闻起来像丹桂的香腻,却又甜中带涩,似乎混了一小半苏合油的味道。
            唐墨阳心中忽然一动。
            他常年闻香识药,对味道极其敏锐,钟离溯身上的香味对旁人不算什么,对他却浓重得有些受不了。
            唐墨阳这时候被香气一激,蓦然想起那晚下令扒光他衣服的劫匪,身上似乎也有一丝丝混合了苏合油的丹桂香味。
            只是那晚他全部心思都用在思考怎么脱险上面,压根没留意劫匪身上还有甚么香气,这时候细细一回想,应该错不了。
            唐墨阳正走神,也未在意钟离溯说的什么话,低低应了一声“嗯”。
            丹桂在白水镇很常见,街头巷尾随便哪个犄角旯旮都能发现一棵两棵的,可是钟离溯身上明显混有苏合油的丹桂香料却不那么好找。
            苏合油用以行血止痛,很是好用,但并不常见,寻常人甚至连苏合油是什么东西都未必知道,更不会随随便便拿来熏衣物。
            钟离溯前段时间因为白水云的事心神不宁,胸口闷痛,气虚血亏,用上苏合油倒也合情合理。
            钟离溯系好了衣带,又伸手帮唐墨阳整理碎发。
            唐墨阳终于给他身上浓郁的香气刺激得鼻尖痒痒,忍不住转过身去,掩住口鼻连打了三四个喷嚏。
            钟离溯见他喷嚏不断,皱眉说道,“你看看你这孩子,这时节天气虽然炎热,也不能在外面随意脱衣服的。这亭子三面环水,又湿又凉,在这里胡闹,不受寒才怪。”
            唐墨阳没心思听他闲话家常,随口问道,“你衣服上熏了什么香?”
            钟离溯误会了他的用意,“咦”了一声,语重心长地笑道,“这才像个男子的样子,男郎哪有个不爱胭脂水粉、熏香发饰的?你瞧瞧你,长这么大针线都没拿过几根,什么都不会,你再看看人家,针线刺绣调脂配香,样样都出类拔萃。我前些日子身子不舒服,小弦就配了这个香给我,很是管用。你要喜欢,我让小弦给你送些过来。”
            钟离溯想不到唐墨阳忽然在他面前变得这么乖顺,又惊喜又欣慰,心里负担放下,忍不住就想表现的亲密些,于是唠唠叨叨说了一大篇。
            唐墨阳略过前面那一大段,只捡重要的听。一听到“小弦”两个字,不由一怔。
            “小弦?琴诗弦?”
            钟离溯笑道,“这院子里还有别个叫小弦的吗?你这聪明孩子怎么也糊涂起来了?”
            这事出乎唐墨阳意料之外,唐墨阳耳边听着钟离溯说话,心思早不知飞到哪去了。
            钟离溯以为目的达到,又得了唐墨阳的认可,收获颇丰,心情好转,再三嘱咐唐墨阳注意修养不要乏累之类的话,欢欢喜喜地走了。
            唐墨阳眼睛看着他的背影转过月亮门去,心思却早不在钟离溯身上。
            他在想琴诗弦的香料。
            这香既然是琴诗弦亲手配制,想必只有琴白两家才有人带在身上。
            那晚为首的劫匪,也必定是琴白两家的人,这倒说得通了。
            唐墨阳第一个怀疑的人,并不是琴诗弦,而是琴诗韵!
            琴诗韵是琴家家主,琴诗弦的亲姐姐。
            她对白家熟悉,却对白家西园子不熟悉。白家人尚且很少来西园子,琴诗韵更不会踏进西园子半步。
            所以头一回遇袭,唐墨阳才能在深夜利用西园杂草丛生的杂乱地形逃脱她的掌控。
            但琴诗韵并不通武功,这一点才令唐墨阳想不通。
            一个人身上有没有功夫,能瞒得过唐墨阳,却瞒不过姜小仙。
            姜小仙会对很多人说谎,却绝不会对唐墨阳说谎。
            可是如果这个人不是琴诗韵,还有谁手中有“紫岚睡生丹”?
            唐墨阳一直盯着琴家,是因为“紫岚睡生丹”原本就是琴家的东西,天下仅此一颗。左司将军案牵连甚广,琴家也未能避免。琴、白两家联姻之后,很快各自逃离京城,琴家家主琴重莲不久就死在乱军之中。琴重莲一死,琴家兄妹年幼,这颗‘紫岚睡生丹’理应落到白家人手中。
            但是钟离溯显然并不清楚。
            那么这件东西,只能在白凤鸣手中!
            然而以白凤鸣极其护短的性格,却断断不会只为了引唐墨阳入觳,亲手给自己疼爱的长女下这么霸道猛烈的虎狼之药。
            “紫岚睡生丹”不只能使人迅速失忆,还有刺激人性情躁怒、侵害神志的毒性。
            若没有毒血以毒攻毒,人变得疯癫只是迟早的事。
            白凤鸣绝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那么究竟还有谁,对琴白两家这颗世间仅存的“紫岚睡生丹”这么熟悉?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白水月下药?
            这人不但手中握有“紫岚睡生丹”,也知道唐墨阳手中有解毒法宝,更对他的身份了如指掌。
            这人对琴白两家如此熟悉,除了本来就是白家或琴家的人,再无可能!
            唐墨阳想的入神,提起亭子里角桌上的笔,在纸上简单写了几个名字:
            白、琴、钟离、弦、韵、风、云、月。
            他在名字旁一个一个画圈,又一个一个划掉。
            最终留了一个月字,一个白字和一个韵字。
            可是他略一犹豫,又划掉了韵字。
            青石板上只留下了白字和月字。
            白凤鸣?
            唐墨阳始终不敢下这个结论。
            他实在不能确定,如果是为了保住手中的信物,保住白家满门,保住白水镇,白凤鸣会不会牺牲一个白水月?
            如果是他,他的答案一定会是:是!
            能用一个人的性命,换来几十个甚至几百人的性命,唐墨阳一定会这么做。
            白凤鸣官场战场历劫无数,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她会护短,却绝不是不顾大局的人。
            至于他自己,他本来就是冷酷无情的人,只会和白凤鸣做同样的决定。
            唯一不同的是,他会比白凤鸣做得更绝情。
            唐墨阳不敢下结论的原因,是因为钟离溯。
            唐墨阳不得不承认,白凤鸣是个情痴。
            据说当年白凤鸣对钟离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第三次见面的时候,白凤鸣只说了一句话。
            白凤鸣对钟离溯说,溯公子若能嫁我白凤鸣,我定会让你成为钟离王朝最幸福的人。
            当年的白凤鸣明眉俊目,英姿飒爽,年纪轻轻官拜左司御史台。原本前途无量,却为了钟离溯,一夜之间挂印辞官,单人独骑闯进王府,带着钟离溯远走高飞了。
            此后京城十年之内,都未出过比白凤鸣更传奇的佳话。
            可是再传奇的佳话,也经不住岁月流逝,世事变迁。
            白凤鸣和钟离溯消失的第九年,左司将军领兵叛乱,还没成事就被手下人出卖。帝凰亲手将左司将军送进死牢,一碗毒酒赐死了。
            一个人肯为了心爱的人放弃一切,对这人的女儿,又怎能不爱屋及乌,视若珍宝?
            唐墨阳发了阵子呆,缓缓把白字划掉了。
            月!
            月!
            水月!
            白水月!你好!
            唐墨阳心里揪得很疼。
            白水月不记得,他却无法不记得。
            白水月一直以为,她第一次见唐墨阳,是在夕阳之下的玲珑桥上。
            而唐墨阳第一次见白水月,却是在京城!
            那一晚,唐无影把唐墨阳弄丢了。
            唐墨阳挣脱唐无影的手,一路冲进后院的柴房,从壁柜最下面的角落里,翻出一个用厚厚的防火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紫檀木盒子。
            唐墨阳开心得笑起来。
            可他刚站起身来,一回身,却被两只手揪住一把按在了壁柜上。
            唐墨阳手中的盒子“咣”地落在地上。
            “小贼!敢偷东西,我拉你去见官!”
            唐墨阳只觉得周围嘶喊声统统听不见了,眼前如阳光一般,灿烂明亮,晃着他的眼睛。
            白水月梳着一对蝴蝶髻,大红衣衫如火如焰,灼灼其华!
            唐墨阳眼圈泛红,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忽然落了下来。


            IP属地:北京183楼2017-07-11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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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来越扑朔迷离...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4楼2017-07-11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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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很好


                来自手机贴吧185楼2017-07-11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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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旧事匆匆
                  白水月慌了。
                  她迅速收了露出一口小白牙的笑脸,换了一副慌里慌张的神色,搂住唐墨阳不停地拍着哄。
                  “小墨儿别哭别哭,是我是我。我吓唬你玩的。”
                  唐墨阳虽说大着白水月两岁,长得白白胖胖,可是整日在书房里窝着不爱出门,论个头论力气,哪一样也比不过上蹿下跳野惯了的白水月。
                  唐墨阳被白水月扯在怀里像小娃娃一样哄,觉得很丢脸,用了很大力气才挣脱了白水月的双手,含着眼泪瞪白水月,“你是谁?”
                  白水月一指自己的鼻尖。
                  “我是白水月,就是你长大了要嫁的那个人!”
                  唐墨阳很怀疑地看她。
                  “我又不认得你,为什么要嫁你?”
                  白水月用手指捅了捅唐墨阳的肩窝。
                  “我都告诉你了,我是白水月,我知道你是小墨儿,这还不算认得吗?”
                  唐墨阳想了想,觉得白水月确实说的有道理,两个人知道对方姓名,当然就算认得。
                  白水月见他不说话,也有点发懵。
                  “喂,你是不是小墨儿?”
                  她并不知道唐墨阳大名叫做什么,只知道白凤鸣和唐墨阳的娘亲都这么叫,那她自然也这么叫。
                  唐墨阳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他小小年纪跟着他娘亲出入朝堂,战场也不是没去过,警觉颇高,虽然很喜欢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却不肯轻易据实以告。
                  其实他知道她没说谎,他虽没见过她,却听过她的名字。
                  他曾经在他娘亲收在书房的庚贴上,认识了白水月三个字。
                  唐墨阳弯腰捡起了掉下去的那个紫檀木盒子。
                  盒子很厚实,摔了一下倒也没磕了碰了。
                  唐墨阳用手轻轻抄了抄上面的尘土。
                  白水月看他低着头不说话,学着她娘亲的样子一挥手。
                  “哎,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那现在我们认识了,你可以嫁我了吧?”
                  她上下打量唐墨阳,“你长得真难看,我要是娶了你赵云泥那家伙会笑话我的。小弦就比你好看得多。”
                  白水月用双手在唐墨阳胖胖的脸颊按出两个坑,“你要瘦一点才好看,我爹爹就很好看,小弦也好看。还要高一点,这么矮,带你出去打架都打不赢。”
                  她虽然这么说,手指却在唐墨阳眉毛和眼睛上摸来摸去。
                  唐墨阳墨黑的双眉和毛茸茸的睫毛痒在白水月的手心里,白水月“咯咯咯”地笑起来。
                  唐墨阳觉得她不讲理,又被她摸得睁不开眼睛,转头躲开了白水月摸在自己脸上的手。
                  “关你什么事,我才不打架。再说我娘亲说了,两个人要认识很久,心心相印才能成亲,我们才刚认识。”
                  白水月对此嗤之以鼻,“不对不对!我娘亲跟我爹爹就是才刚认识就成亲了。”
                  唐墨阳没法子,试图跟她讲道理。
                  “很多人都是认识很久的,不然怎么心心相印?”
                  白水月听不懂“心心相印”,索性不跟他讲道理。
                  “我又不是‘很多人’,我说刚认识就刚认识。”
                  唐墨阳觉得白水月真是不讲理。
                  “可是我是‘很多人’,我要认识很久。”
                  白水月是个自来熟,跟谁都能迅速玩到一起。唐墨阳却是个慢热的性子,陌生的人他敬而远之,一旦熟悉了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的好。
                  这件事,唐墨阳很固执。
                  白水月看着矮了她半个头的唐墨阳白皙精致的面容,妥协了。
                  “那好,那我们就认识很久吧。我娘亲说妻主要疼爱夫郎。我都疼爱你了,你可以答应了吧。”
                  唐墨阳抬起眼睛看向白水月。
                  “你为什么想要我嫁给你?”
                  白水月笑了。
                  “我喜欢你!我娘亲说喜欢一个人,就可以要他嫁给自己。她追我爹爹追的可快了。”
                  唐墨阳觉得白水月的三观可能被她娘亲教导歪了。
                  唐墨阳迷惑不解,“可是你刚认识我。”
                  白水月脑袋里的词不够用,被他绕进去了,这个问题不是讨论过了吗?
                  想了想觉得头大,干脆一甩脑袋,“哎呀,这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想认识很久,那我们就认识很久好了。反正你都是要嫁给我的。你说认识多久,那我们就认识多久。”
                  唐墨阳伸出一根手指。
                  “一个月?”
                  白水月圆圆的大眼睛盯着唐墨阳细细软软的小手指。
                  唐墨阳很认真地说,“十个月,十个月应该就够了。”
                  其实他并不知道十个月有多长,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很长的岁月,认识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白水月懂得多,大笑,“十个月啊,我娘亲说十个月都生出孩子了。”
                  唐墨阳那么认真的话,却被白水月嘲笑,有些恼了,低了头不想理她。
                  白水月有些过意不去,“你别生气啊,那我不笑了。十个月就十个月吧。”
                  她伸手拉过唐墨阳的手,把他两只手的食指交叉叠在一起。
                  “那个不是十个月,这个才是十个月。”
                  唐墨阳脑子反应快,却不喜欢说话,给白水月掰着手指摆弄来摆弄去,也不做声。趁着白水月靠近了他摆弄的时候,唐墨阳抬起细长的眼睛,仔细端详着白水月那张泛着光亮的俏丽的脸。
                  他性情疏间淡漠,几乎没什么同龄的朋友,这时被白水月挨着头,双手握在一起,觉得心中甚是温暖,只盼时光停滞,岁月不前。
                  白水月却误解了他的默不作声,很是愧疚,“真的生气了啊?你们男郎就是小气。小弦也爱生气。”
                  说着小心放开了唐墨阳的手指。
                  唐墨阳听她反复说起同伴的名字,想到她并不是只有他一个朋友,心中一空,倍感失落。
                  可要他开口告诉白水月他没生气,只是想要握着她的手说话,他也绝对说不出口。
                  唐墨阳低下眼睛,不再理会白水月,抱过那只檀木盒子,伸手指按动了盒子上一个简单的机关钮。
                  盒子“啪”地一声打开。
                  金丝绒的里衬上,躺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晶莹剔透。
                  唐墨阳松了口气。
                  这块玉本来和书房里的庚帖放在一起,唐墨阳很喜欢这块玉,就从书房里偷了出来,私藏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
                  唐无影想要带他走的时候,他就在想办法偷溜出来找这件盒子。
                  别的都可以不要,这块玉却是他爱不释手的东西,也是他唯一的玩具,不能不带。
                  玉身中央有个小孔,唐墨阳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用竹签子撬了几回不得其法,又怕损了玉身,留下难看的划痕,也就没再管它。
                  盒子摔下去的时候,唐墨阳很担心伤了这块玉
                  现在这块玉安然无恙,唐墨阳放心了许多。
                  他伸出手去,还没碰到盒子,旁边白水月“咻”地拱出一只爪子抢了过去。
                  唐墨阳傻眼了。
                  “还给我!”
                  白水月下巴一扬,“这是我家的东西。”
                  “是我的!”
                  “不是,我家的!”
                  “我的!”
                  “就是我家的!”
                  俩孩子你一言我一句吵起来了。
                  白水月声音大,气势力压唐墨阳好几个强度,可架不住唐墨阳耐性好人固执。
                  唐墨阳不温不火一句一个“我的”,终于成功把白水月的火勾起来了。
                  白水月想也不想一巴掌拍在唐墨阳头上,冲着唐墨阳白净的小脸儿大声喊,“就是我家的!”
                  唐墨阳被她给吓着了,眼泪在乌黑秀润的眼睛里打了几个转,并没有掉下来。
                  他紧咬着嘴唇又是不轻不重的两个字,“我的!”
                  声音带着哭腔。
                  白水月瞪着唐墨阳呆了片刻,泄气了。
                  白水月有点发憷。
                  这种事她没遇到过。
                  琴诗弦跟她怄气的时候,她也经常出手打琴诗弦,琴诗弦虽然会哭鼻子,哭完也就没事了,照样没心没肺跟在白水月屁股后面瞎胡闹。
                  可是面对倔强沉默的唐墨阳,白水月说不出的心软。
                  这个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小男郎,没有琴诗弦漂亮,既不高也不壮,看他斯文秀气的模样应该也不会打架。
                  白水月一向不喜欢带着男郎一起玩,理由很简单:不会打架。
                  琴诗弦能跟着她,要得益于他姐姐琴诗韵。
                  琴诗韵虽然不会打架,可是手里零花银子不断,做事有脑子,遇事能帮白水月出馊主意,也能用银子摆平白水月留下的一屁股烂摊子,
                  这一点很得白水月的欢心,果断封了琴诗韵一个财政总管的位子,放心大胆地四处闯祸。
                  可是对唐墨阳,白水月发现以往的招式用起来不那么灵光。
                  唐墨阳墨黑的眼睛像两汪深潭一样,深深吸引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白水月。
                  她打了唐墨阳一巴掌,原本以为打赢了。却发现唐墨阳眼睛里虽然有泪,却不哭,非但不哭,还装作没事一样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白水月既觉得很失败,又觉得很心疼,一肚子愧疚,跟欠了他十个海棠糕一样,不舒服。
                  年幼的白水月不明白,为什么打赢了唐墨阳,就没有那种很痛快的感觉。
                  白水月眼见无计可施,抬胳膊把手中的玉高举过头顶。“你说是你的,那你知不知道它有什么秘密?”
                  这下子唐墨阳给问住了。
                  他只知道这块玉温凉好看,放在怀里很凉快很舒服,哪知道有什么秘密?
                  虽然中间那个孔看起来很神秘,可他打不开,自然也不知道应该有什么秘密。
                  但是唐墨阳人小鬼大,眼睛盯着白水月得意洋洋的脸。
                  “是我的东西,我当然知道。那你知道吗?”
                  白水月浑然不觉上了当,哈哈地笑,“我家的东西我当然知道。”


                  IP属地:北京186楼2017-07-12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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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水月存心在唐墨阳面前显摆。
                    她放下手臂,两只手握在白玉的弯角处一拧......
                    ......
                    又一拧......
                    再拧了一下......
                    白水月脸红了。
                    她见过白凤鸣握住两个弯角打开过这块玉,可她没想过她年岁太小力气不够,只想着在唐墨阳面前丢了脸。
                    白水月逞能不成功,想要扳回一局,就把那块玉递了过来。
                    “那你要是能打开,我就相信这块玉是你的。”
                    白水月将了唐墨阳一军。
                    这个小男郎还没她的力气一半大,她打不开,她就不信他能打开。
                    唐墨阳小心接过那块玉。
                    白水月手臂抱在胸前,歪着脑袋打算看唐墨阳的笑话。
                    唐墨阳冰雪聪明,知道玉身里面一定是空的,不然白水月不会想要打开它。
                    唐墨阳眼睛向周围扫了一圈,伸手把那块玉浸到旁边一口半人高的水缸里,片刻捞了出来。
                    他双手平摊,小心翼翼托着那块玉,衣袖兜了水,连累半边身子都湿了大半。
                    但是为了捍卫这块玉的所有权,别说是水,就是油他也顾不得了。
                    唐墨阳双手举高,把那块玉反扣过来,一注细细的水流缓缓从中央的小孔落了下来,片刻才慢慢淌尽。
                    唐墨阳眉目舒展,细细的眼睛发出星星点点的光。
                    “我知道这块玉里面是空的,可以盛很多水。你知道吗?”
                    白水月傻了。
                    这算什么?
                    “那,那,那是我先告诉你的!”
                    “你是要打开的,我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是空的。”
                    白水月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她打架是一把好手,吵架却从来没吵赢过唐墨阳。
                    白水月眼睁睁看着唐墨阳用下面还算干燥的一片衣襟不紧不慢擦干那块玉,放进了盒子里。
                    白水月一点办法也没有。
                    唐墨阳放心了。
                    只要白水月不伸手来抢,他就有办法保护这块玉。
                    唐墨阳双手抱着那只紫檀木盒子,端端正正地站着,静静地望着白水月。
                    他在等白水月宣布比赛结果。
                    白水月输得太憋屈了。
                    费了那么大力气还丢人现眼,敌人轻而易举不动声色就把自己家的东西赢过去了。
                    她看着唐墨阳初露隽慧的眉眼,越看越觉得唐墨阳的沉默是在向她示威。
                    打不能打,吵又吵不过,自己说过的话又不能不算,不打不吵又不甘心。
                    那明明是自家的东西!
                    白水月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委屈得要命,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我不想理你了,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你心眼这么坏,以后肯定嫁不出去,让你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巫婆!”
                    白水月色厉内荏放了句狠话,一转身跑得没影了。
                    其实她本来是来寻找唐墨阳带他离开的,可是经过这么一闹,她被唐墨阳气得耳根子都红了,早忘了她娘亲交代的事。
                    唐墨阳怔了一怔。
                    他并不想气哭白水月,只是不能不保护自己的东西。
                    这时候看白水月哭着跑了,心肠一软,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墨阳重新打开盒子,拿出那块玉在手心里摩挲。
                    是不是把这块玉给她,她就不会哭了?
                    她还是笑起来好看,像阳光照下来一样暖和。可是她哭了。她一哭,阳光就不见了。
                    唐墨阳心里很难过。
                    他拿着那块玉贴在嘴唇上,感受白玉温凉的气息。
                    他心里有些舍不得,可是想到白水月拿到这块玉,肯和他一起玩,他还是觉得值得。
                    唐墨阳的小心思转了好几遍,终于抱着盒子拔腿追了出去......
                    “轰”地一声,头顶的落雷将唐墨阳一下子惊醒了。
                    天已经暗了,唐墨阳身上有些冷。
                    凉亭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倾泻如注,雨柱打在水面上噼里啪啦地响,冷风劈头盖脸灌进亭子里。
                    唐墨阳手脚冰凉,身上单薄的夏衣随风飘荡。
                    黄叶碧湖还没有回来。
                    因为钟离溯突然造访,黄叶把凉亭里的薄被都收了去,他手边连一件遮寒的物事也没有。
                    这么大的雨,他也不敢冲出去。
                    原本躲在暗处的黑翅红羽,见钟离溯走的时候唐墨阳安然无恙,也都撤了。
                    雨下的这么大,白水月想必就住在了房蜜的住处。
                    西园子里风雨飘摇,暴雨如帘,找不到一个人影。
                    唐墨阳走到亭子的台阶处,缓缓伸出手试探。
                    打下来的沉重的雨拍在他的手心,雨水一下子湿透了他半边衣衫,溅回来的水珠沾染他如画的眉眼。
                    唐墨阳心里打了个哆嗦,慌忙撤回了伸出去的那只手。
                    他还是怕水,那件事之后,他就怕水怕得要命,能不碰就不碰。
                    不过与那时比起来,这样的冷雨实在不算什么。
                    那时他跑出去,只是单纯想追回白水月,告诉她如果她喜欢,他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把这块玉送给她。
                    只要她收回那句“我不想再理你了”。
                    只是唐墨阳没有想到,他到底没有追上白水月。
                    白水月踏出柴房的时候,他的世界还是五彩缤纷的,有无尽的美好和期望的。
                    当他自己踏出柴房的时候,他的世界就变成了炼狱。
                    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蜿蜒的血红色的小溪在石板的缝隙里穿梭交汇,融成新的,又分成细的,空气中都是浓重的血腥味道,红色的雾气在半空中飘荡。
                    唐墨阳手脚冰凉,抱着那只木盒,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找不到白水月,也找不到唐无影。
                    偌大的府邸似乎只留下他一个活人。
                    唐墨阳直着眼睛,悄悄退回了柴房。
                    至少柴房里面,有白水月身上留下的樱草的味道,至少他会有种错觉,觉得有一个人在陪着他。
                    唐墨阳抱着盒子,缩在壁柜的角落里,脸色青白,一声也不吭,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没有雨。
                    但是有油!
                    半桶桐油被人从柴房外扔进来,“哗”地洒了满院子。
                    一墙之隔的庭院里,传来几个女人大声吆喝的声音,两只火把隔墙丢进来,点着了地上浸了油的零星柴草。
                    火烧的很快,噼噼啪啪的响声里,黑烟打着卷直冲到半空。
                    唐墨阳双臂箍住木盒,连人带盒子爬进了他洗玉的水缸里。
                    冰凉的水瞬间灌进了他的衣服里,脖子里,耳朵里,没过他的头顶。
                    这是他娘亲早就教会的逃命之法,他烂熟于心。
                    逃命,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可是这一次,火上浇了油,烧的太凶猛,桐油燃烧的刺鼻毒气让他手脚发麻,心脏跳痛。
                    唐墨阳已经感觉不到水的冰凉,因为水甚至已经烧的微微发热。
                    几根掉下来的木梁“咚咚”地砸在水缸上。
                    水缸被砸掉了一块,水“哗”地迅速漏了一半出去,水缸斜斜翻倒,却被木梁架住悬了空。
                    唐墨阳倒在半缸水里,一动也不动。
                    唐墨阳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耳边听到了微弱的呼叫声。
                    “少公子!”
                    唐墨阳听得到,却说不出话。
                    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唐无影冲进来的时候,废墟一般的柴房烧的火光冲天,七零八落,黑烟滚滚。
                    唐无影徒手从尖利的碎瓦砾堆里,挖出了被埋在几根木梁支架下的唐墨阳。
                    “少公子别怕别怕,属下在呢!”
                    她把唐墨阳一把抱在怀里,又把剩下的半缸水悉数浇在唐墨阳身上。
                    唐墨阳浑身上下一直在打哆嗦。
                    唐无影手上的血染在唐墨阳的脸上和湿透了的衣服上。
                    她拿手腕上缠着的绑带把唐墨阳捆在胸前固定好,用自己的衣服包住唐墨阳的头脸,冲了出去。
                    此后三年,唐墨阳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他的眼神疏离冷漠,让同龄的小孩子不寒而栗。
                    除了唐墨竹,没有人愿意跟唐墨阳一起玩。
                    唐墨竹常常欺负他大哥,骂他是个哑巴。
                    可是每当别的孩子骂唐墨阳是个哑巴的时候,他却又为他打架。
                    他打赢了,就回来骂唐墨阳真是个哑巴,打输了,就回来和唐墨阳打。
                    唐墨阳从不还手。
                    唐墨竹开始还故意招惹唐墨阳和他打,可是打过几回之后,渐渐没了兴致。
                    他大哥只会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骂,实在很没意思。
                    于是就变成了唐墨竹无论在外面打输打赢,都回来骂唐墨阳真是个哑巴。
                    直到有一天,唐墨阳终于开口说话。
                    唐墨阳开口说话是因为唐无影。
                    起初唐无影的眼睛还能看得到模模糊糊的影子,她就带着唐墨阳、唐墨竹兄弟两个,和她的夫郎赵梦轩东躲西藏。
                    随后她的眼睛就渐渐看不见了,天气好的时候,也只能看到雾蒙蒙的一片光。
                    村子里的顽皮孩子,骂唐墨阳骂的没意思了,开始转移注意力,用各种石头木片去丢看不清东西的唐无影。
                    唐无影不躲不闪,丢在身上的石块木片弄脏了衣服头发,也只淡淡一笑,轻轻伸指一弹。
                    唐无影每回回家,身上总是沾着各种被投掷的痕迹。
                    因为这件事,唐墨竹和所有的孩子都打了个遍,丝毫也没有改变现状。
                    忽然有一天,唐无影进门的时候,唐墨阳拉住了她的手。
                    “娘亲,我出去一趟!”
                    唐无影一呆,张着不能视物的双目茫然望着面前的一团影子。
                    “少公子,你.......你........”
                    唐墨阳三年来头一回开口,叫的是唐无影。
                    他声音沙哑怪异,发音不准,高音叫出来的都是哑声,可是这并不妨碍他说话。唐墨阳不等唐无影回话,转身出了门。
                    唐无影有些不好的预感,招手叫过唐墨竹,让他跟着他大哥。


                    IP属地:北京187楼2017-07-12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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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果然是更的太慢于是把仅有的看文的亲都磨没了吗?
                      实在是因为除了事情多之外,还有就是不想随便写几笔,不能不好好琢磨句子情节的,七少的文最大的特点是慢


                      IP属地:北京188楼2017-07-12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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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亲亲已经判断出唐墨阳的身份了吗》判断出来的在这里打1。
                        话说我应该明示的很清楚了吧。
                        总感觉自己在单机


                        IP属地:北京189楼2017-07-12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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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都在,写得很棒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90楼2017-07-12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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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呀,楼楼写得很好。最大的特点就是这篇虽然是重生文,可和我之前看的重生赎罪然后开金手指的路子不一样啊。楼楼塑造的唐墨阳很有特点,冷心冷情,身世复杂,足智多谋,孤傲倔强,对水月却是一片丹心。
                            楼主写得很好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1楼2017-07-13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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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天都在看你有木有更新哒,虽然每次都是失望滴但是我想说的是,你真的写的很好,我总感觉前世女主的一家子是女主发狂时候大开杀戒,但是自己不知道,墨墨只是阻止他,七少今天更的文中也说了,墨墨是那种牺牲一人拯救百人的人,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楼主思路开阔,推敲性很强,我觉得已经跟不上楼主的脑回路啦,总之棒棒哒期待你的后文,加油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2楼2017-07-13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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