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浪漫
法国巴黎,浪漫之都,连夕阳都染上了一抹亮色。下了飞机,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香榭丽舍大道上灯火葳蕤,两侧的欧式建筑无尽繁华。mika拖着行李,目光为缤纷的夜景所吸引。宗见状,一言不发地拉着mika进了一家离酒店很近的“Café Artcurial”。mika并没有询问去那里的理由,宗一定有他的道理。
宗点了两杯黑咖啡,把其中一杯推给mika,指指窗外:“好好看吧,行李给我,我去办入住手续。”宗说完便匆忙离开了。说的不错,宗确实是去办入住手续了,不过,这并不是全部。
“老师你回……”mika见宗再次出现在门前,抬起手招呼他过来喝咖啡,都要凉了呢。不过,mika的动作突然僵在了半空,他的耳边,咖啡馆原本清雅脱俗的背景音乐变成了熟悉的旋律,是《魅惑剧》!“帷幕掀起的那一刻,我们就是整个世界~~”“啊?什么情……”mika疑惑的语气再次被打断,他瞪大眼睛,眼前的一切令他震惊不已……
“喀哒,喀哒……”宗的鞋跟落在地上的声音并不大,他站定在mika面前,mika这才注意到。宗身着一套修身的黑西服,平时衬衫领口上繁复的花边全部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正红色的领带,底下板正的衬衫,扣到最后一层的纽扣,见证着这美好的一刻,这值得mika永生永世记忆犹新的一刻……
“Rose de trouver.(请呈上玫瑰)”宗呼唤着用mika听不懂的法语,mika呆愣着,完全听不懂也看不懂。金发碧眼的女侍者拿着一大捧鲜花出现在吧台附近,她脚步平稳而迅速,将玫瑰呈上。“Prie les plus.(请慢用)”她的语气里满是祝福的气息。
宗接过玫瑰,递到mika面前,他四肢僵直,平时的优雅已然散尽。“首……首先,请收下这些花!”宗像个幼稚的孩子,一句话中没有任何的修辞手法。“这可不像老师啊……”mika边想边接过了那些玫瑰,它们裹在精致的包装中,显然是刚撒过水,花瓣上的水珠晶莹剔透,衬得花儿更加娇艳欲滴。mika的脸也成了玫红色,他抱着玫瑰走出座位,站在走廊上,刚开口要道谢时,却被宗的下一个动作打断。
宗从之前的站姿转成了跪姿,他单膝下跪,像一个优雅的骑士在宣示自己的忠诚。“其次,人偶师想把小人偶永远带回家,请成全!”宗熟练地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丝绒面料的小盒子,盒面是深蓝的。宗掀开盒盖,内衬是绛色的天鹅绒,两枚钻戒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适当时候的来临。一枚戒指上缀着一颗蓝色和一颗金色的宝石,一颗沉静一颗明艳,确实,就像他心上人的眼睛一样呢。戒指内壁用激光刻着“MIKA IS MINE.(我的mika/mika是我的)”。宗拿起了另一枚,两颗紫水晶缀在铂金造型的顶端,在灯光下闪耀着魅惑光辉,如同宗的眼睛,那样的动人心魄。内圈刻着一行字——“MIKA MARRY ME.(mika嫁给我)”宗将它握在掌心,那里早已被汗水湿透。
“mika,你愿意么?”宗扬起头,等待着人偶的回复。“我愿意……”mika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想让宗看到自己大吃一惊而又欣喜若狂的怪样子,两行热泪自mika的眼角流下,mika顾不得擦。“你再说一遍!”终于得到想要的答复,宗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我愿意!”mika早已哭得不成样子,坚定着自己的内心。
宗摊开手,戒指出现在中央,他拈起它,套入mika左手的无名指。明明是铂金质地,mika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冰冷,戒指还是温热的,是还带着宗的体温的。“剩下的,请交给我。”mika接过宗递过来的戒指盒,拿出另一枚,像是自己的眼睛的那枚。他牵起宗的手,将那戒指亲自帮他戴上,他又拉了宗起身,替他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其实并没有多少。
“老师……”mika拿起被晾了许久的玫瑰,连人带花一起抱住。“叫我宗。”人偶师答道。“我爱你,宗。”mika微微点头,毫不迟疑地说出自己的心声:“回了学校,我们就结婚。”“不结婚的话求婚做什么?”宗笑着接过mika递来的咖啡,轻声说:“把你的那杯喝完。”mika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杯底有字。”mika紧紧盯着那个花体单词——“amour”问:“爱?”宗总归是没料到他会猜到:“是,你是从哪儿看的?”“以前有一位……来自法兰西的友人,他教过我一点法语。”mika不怎么自然地回答。“说实话。”宗一眼看穿了这孩子的小计谋,“在书上见到法语的告白诗……本来想抄下来送给老师的……”宗听了事实,只是轻轻抱住他:“怎么?欺负我不会法语就想偷偷告白么?”mika垂着头,不出声。
“下次有话直说,别那么磨磨蹭蹭的,果然还是那个失败的艺术品啊?”一样的话,却是不一样的语气。“那好吧……”mika无奈地倚在宗肩上:“Mon amour pour toi ne changera jamais.(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变)”“哈哈,早就练得滚瓜烂熟了吧?发音那么标准?”mika被宗吻住,不禁垂下眼帘,这幸福的感觉,原是他以往最不敢想象的啊……
浪漫肆意蔓延在巴黎的夜,不知是不是幻觉,耳边总听到男女对唱的情歌,鼻腔里总充斥着淡淡的玫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