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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人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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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1-06-28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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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侬太可爱了吧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21-06-29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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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严月侬一样,殷传苼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如今这步田地的。
      小的时候严月侬是一个蛮任性的小宝宝,因为上头的哥哥姐姐都疼爱她,把她骄纵得说一不二,如果不是燕柔阿姨一直规训着她,恐怕就要长成一个小恶霸了。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去上海的外婆家,把他送来严伯伯家暂住。月侬那时候也才四五岁,已经很有自己的主意了,整天嫌他这玩得不对,那个玩得不好,抢了他的洋娃娃要他玩小汽车。他本来就思念爸爸妈妈和哥哥,又被月侬指挥来指挥去,所以终日只会哭泣。后来有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严伯伯把月侬打了一顿。
      他原本以为月侬挨了打,肯定会迁怒到他身上,然而她眼角泪痕没干,就先来抓着他的手问他:“我欺负你了吗?”
      他不知道怎么应。
      严月侬一咧嘴,又有了哭相,然而却依然振振有词:“我不想欺负你的,我想跟你好好玩。我没有想欺负你,我把我最好的玩具都给你。我会对你很好的,你不要想家了好不好?”
      记忆里那个小女孩子,在刚才的严月侬身上重现了。
      她总觉得他冤枉她,所以为了给自己洗脱罪名,她很笨拙且很努力地对他好,可这一切是赎罪,是补偿,是霸占。
      严月侬口口声声说爱他,可她不会爱。严月侬一直以来只会把她认为好的强塞给他,并且希望他最好能因此而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他想,爱一个人,是要知对方所知、想对方所想的。一对爱人,并不仅仅是生活上的伴侣,而且应该是灵魂上的知音。比如此刻,他质问她的原因真如她所想,是在责怪她害得刘静萍淋雨吗?
      坐在床边浅叹一口气,殷传苼听到浴室里有了水声,出声提醒:“这里的水烫,你小心点。”
      “喔!”里面的人应声,然而过了一两秒钟还是低声惊呼,“呀!好烫!”
      殷传苼深叹一口气,心里只剩下了个无可奈何。
      =
      严月侬心事重重地洗完了澡,白净的皮肤被烫得微微发红。外面的大雨没有要停的趋势,空气被冲刷得低了好几度。殷传苼的衬衫很长,遮住了她半截大腿,所以她大喇喇地单穿着一件衬衫走了出来,同时把裤子丢还给他:“裤腰太大了,总往下滑。”
      她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边,挨着他躺下,见他头上有汗,就把自己用来擦头发的毛巾给他劈头盖脸地擦了一通,同时痛心疾首地问道:“还是很痛吗?要多久才能生啊?”
      殷传苼侧过脸看了她一眼,心中有无数句话回答:生孩子怎么可能不痛?当然是越到了要生越痛!他也是第一回生孩子,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能生?……
      话到嘴边,只有一句生硬的:“不知道。”
      严月侬看出来他欲言又止,但只以为他是痛得连说话都懒得说,所以很灵活地从病床上爬起来:“我去问问大夫。”
      “你穿成这样,”殷传苼喝止了她,“怎么出去?”
      “喔……”严月侬应了一声,慢吞吞又躺回了他身旁,“刘学姐过会儿就叫吴叔给我带衣服来啦。”
      说到刘静萍,她短暂地沉默了一瞬,随后把一只热乎乎的手搭在他的肚皮上,开始专心致志地做小伏低:“传苼哥哥,你不要生气啦。我知道你不是怕刘学姐淋到雨才生气的……”
      殷传苼心中一动,等待她的下文。
      “我又让你出洋相了,对不对?”严月侬低声下气地对他赔不是,“我之前不知道嘛,还以为带她来,她看到你这样辛苦,就能让你们破镜重圆呢!”
      殷传苼只是凝视着她不语,她只好低头认真地用掌心去蹭他的肚皮。蹭了半晌,她举起手冲他笑:“搓起泥了。”
      殷传苼当即就抓着手腕把她的手丢了出去。
      “好了好了!传苼哥哥不要生气,我唱支歌给你听。”见他转身背对向自己,严月侬把手磨磨蹭蹭地又搭在了他的腰侧,哼起童年时妈妈哄他们睡觉的一支曲子。
      那个时候,真是好日子啊。
      曲子是上海话的腔调,她软绵绵地哼着唱着,忽然惊觉殷传苼又绷紧了身体,显然是又痛起来了。
      “殷传苼,不然让医生给你做剖腹产手术算了?”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轻轻地抚摩他的肚子,“你痛得这么难受,捱着也辛苦。长痛不如短痛,干脆来上一刀,还有麻药可以打呢!”
      殷传苼被腹中一阵紧似一阵的绞痛折磨得头昏眼花,又听她这番毫不靠谱的言论,不禁怒从中来,反手推了她一把。
      “哎你,”严月侬被他推得一晃,“我这也是在帮你想办法,你勇敢点!”
      殷传苼听她这话愈发生气:小时候他害怕打针,她也总叫他勇敢点,不要当个胆小鬼。可这事在她看来就和打针一个道理么?他不愿意做手术纯粹是因为害怕?
      “严月侬!你要是没耐心等……”他气喘吁吁地转头对她怒目而视,“你大可以……现在就回家去!”
      听着他断断续续的痛哼,严月侬觉出了心疼,半是抱怨半是哄:“我又没有什么坏心思,你不领情就算了,跟我生什么气嘛。生气还不是你自己难受?”
      殷传苼听她言下之意就是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她的好心肠,明明是她说话不经头脑,倒还成了他不知好歹,不禁愈发恼怒起来。忍着剧痛转身,他一口咬住了她的胳膊。
      严月侬被咬了一大口,先是惊,后是笑:“你咬嘛你咬嘛,随你咬。”
      她平时对其他人都很讲道理,只对亲近的人任性,是个标准的窝里横。但是一旦脾气好起来了,也是相当的好。殷传苼这一咬之下,她反而美滋滋起来:终于,她也能为他出点力。
      殷传苼疼得头昏,无声地干呕了一下,想要拿杯水喝。松口之后抬头,才看见严月侬笑眯眯地盯着他看,还带着点眉飞色舞的意思。他恨得一咬牙:“看我狼狈,你就得意了?”
      严月侬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气得一搡他的肩膀:“殷传苼你现在怎么这么会冤枉人?”
      他本就在专心忍耐腹中潮水似上涌的疼痛,努力地调匀气息,被她这么一推,当即又乱了呼吸的节奏,心理生理双重打击一起袭来,腹中的疼痛更甚了。
      严月侬刚才以为他有闲暇批评她两句,是已经捱过了这阵痛劲,没想到殷传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竟忍无可忍地痛叫出声了。她手忙脚乱地把胳膊往他嘴里送:“你咬我吧,别叫,怪吓人的——”
      殷传苼果然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腕上,手腕上有洁净的肥皂香气,她顺势把他扯进了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抚他脊背,这样的安慰也的确叫他好受不少。然而只是身体上好过一些,心灵上依然遭受重创:他都疼成这样了,她还想的是要他别叫、别吓她?
      严月侬搂着拍着殷传苼,自以为安抚得颇有成效,然而还是听到他低声咕哝道:“严月侬,你良心坏掉了。”


      IP属地:浙江19楼2021-06-30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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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第一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1-06-30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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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都不理我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1-06-3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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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终于开这对啦!
            月侬怎么这么像老严😂


            IP属地:日本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21-07-01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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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还得追溯到大半年前,从他们回到香港之后说起。
              严月侬是趁着殷传苼在公司的时候,悄悄拎包入住到他的小公寓里的。等殷传苼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她可怜兮兮地蜷在沙发上,额头上顶着一袋冰:“爸爸妈妈不在家,没人照顾我。”
              ——自从知道她和殷传苼是一前一后回到香港的,她父亲就闻风而动,坚决不蹚她和殷传苼感情上的浑水,拖着她母亲和殷沅阿姨、修文叔叔一道去了南洋小岛上度假。他们这一走,就把几家公司里的事务全交给了殷传苼和他的哥哥殷其苼处理,也不管他们做不做得了。
              殷传苼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知道情况属实,也并不多说,只伸出手去,拎开了她额头上的冰袋。冰袋外面凝结的水珠滴滴哒哒地打湿了她半张脸,看着的确是很凄惨。他伸手再一摸她的额头——温度并没有什么异样,然而也无法确定她是否真的在装病。
              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一支水银温度计,他用酒精仔细擦干净后,放进她的嘴巴里,随后又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严月侬含着温度计,含混地冲他笑:“殷传苼,我来找你果然是找对了。”
              “测体温的时候不许讲话,万一磕破玻璃,是要汞中毒的。”殷传苼把她的一脸笑意瞪回去,严肃道。
              严月侬果然不说话了,安静地等时间到。
              殷传苼把温度计从她嘴里拿出来,对着光照了照。里面的汞柱停留在38和39之间,证明她所言不虚。而且他坐在一旁监视她测温,她也的确没有机会作假。
              “洗个澡,去房间里躺着。”他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把温度计擦干净收起来,“我去给你买退烧药。”
              严月侬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我饿,你先去做饭。”
              见她彻底卸下了在英国时那层斯文讲理的伪装,把从前那副坏脾气恢复得淋漓尽致,殷传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把我当成老妈子吗?”
              严月侬面对殷传苼的时候,脸皮可谓奇厚无比,此时模仿着小孩子伸长双臂拍了拍手:“嗯!抱抱!”
              殷传苼看向她。
              感受到他不悦的严月侬一脸理直气壮:“你看到了,我没动手脚,我是真生病了,你不能欺负我。”
              她坦荡荡地又拍了拍手,示意他走过来:“抱抱!你说把我当成妹妹,小萩生病的时候你也抱她的,怎么现在不抱我了!”
              殷传苼阴沉着脸走向她,由着她用两条长长的胳膊纠缠了他的腰。她一直很聪明,比如刚才,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在提防她装病。然而就是因为她聪明,所以他才愈发觉得厌倦:如果她认真地想要探查,他的一切喜好、思想、情绪还能躲得过她的眼睛吗?
              就像在英国那段日子,他真的以为她已经成长成了一个成熟的、温柔的女孩子。她明明能够伪装得那样好,可偏偏就是要在他面前原形毕露。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理想中的爱人是什么样吗?
              ——她分明只是不屑知道。
              因为她知道他甩不脱她,所以他的爱憎并不重要。她要的就是他别无选择,这样才可以任她胡作非为。
              所以在她看不懂他心思的时候,他才觉得格外烦闷。
              “好了,起来。”看着秒针在表盘上走了十圈,他把软塌榻趴在他腰际的严月侬拎起来,“我先去做晚饭。”
              =
              葱蒜下锅的时候,殷传苼不自觉地干呕了两声。
              这种症状不严重,但足够叫他对着油腻食物恶心反胃许久,如果不是严月侬要求他下厨,今天他的晚饭估计又会是牛奶泡饼干。
              “出来吃饭。”殷传苼把一罐粥放在桌上,旁边又摆一盘红烧排骨。
              严月侬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赖叽叽地拖长声音撒娇:“我头晕!我走不动路!殷传苼,你喂我嘛!”
              “不好。”殷传苼在餐桌边坐下,给自己舀一碗粥。
              粥喝到一半,严月侬在他身边坐下来了。她并不急着动碗筷,像个野兽凝视猎物似的,她在殷传苼舀起一勺粥吹凉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过去把粥嘬进了嘴里。
              殷传苼看也不用看,就知道她必然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相,所以只冷淡评价道:“不讲卫生。”
              严月侬自信有良好的卫生习惯,所以充耳不闻,继续指指点点:“我要吃那个排骨。”
              一块排骨夹进碗里,她又皱眉嘟嘴:“不要葱花。”
              殷传苼用筷子挑干净葱花,态度倒是依然坚定:“自己吃。”
              严月侬作够了,闻言果然乖乖拿起殷传苼那个碗,连吃带喝起来。吃着吃着,她陶醉地叹口气:“嗯!还是原来的味道!”
              殷传苼看着她那副老饕的样子,心中既不觉得她可爱,也不觉得她可恶。无情无绪地站起来,他说道:“我去楼下药房买药。”
              严月侬专心吃喝,到他快要出门之时才想起来叮嘱:“不要买那个苦的药粉。”
              殷传苼没应,因为心里还坠着重重的心事。既然要去药房,那不如正好趁这个机会,就干脆揭晓了那个让他担惊受怕很久的答案。
              =
              严月侬从房间里好奇探出头来:“你添新毛病啦?”
              见殷传苼不解,她指指卫生间:“怎么进去这么久才出来?便秘?还是拉肚子?”
              殷传苼沉着脸把泡好的退烧药递给她,又沉着脸给她关上房门。
              严月侬还在大呼小叫“我不要喝药粉泡的!苦死了殷传苼!”殷传苼静默地躺在床上,心想,这回殷传苼的确要苦死了。
              他把手搭在小肚子上,摸不出什么异样来,可是刚才药房的医生给他把过脉,说的确是有小孩子了。他嫌把脉的这种验证方式太过简单,所以又买了一支据说很精准的昂贵验孕棒。等待两个小时之后,出了一个板上钉钉的结果。
              就这么一次,只一次。
              他以为自己是犯了一个小错误,没有想到这个错误会在他体内酝酿壮大,最后成了这么一个复杂的成果。
              隔壁房间里,严月侬大概是已经喝完了药,正开门要去把杯子放好。
              他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是一团乱麻。
              严月侬在外面窸窸窣窣地磨蹭了很久,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还应当要隐藏好自己的马脚。等他几步疾走到浴室时,就见严月侬手里拿着那根验孕棒,很惊愕地看向了他:“你……怀孕了?”


              IP属地:浙江24楼2021-07-02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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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更的能看到吗?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21-07-02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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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谁的孩子呀?感觉就男主对她那样。。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21-07-02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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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就是不能每天都看到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1-07-02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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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孩子是月侬的,但是月侬忘了两人发生过关系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1-07-03 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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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更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21-07-04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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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传苼自己也没有消化这个事实,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着把严月侬手里的验孕棒丢回垃圾桶,他打开水龙头,叫她洗手。
                          “怎么这么大个人,还学会翻垃圾桶了。”他仔仔细细地用肥皂把她的手搓干净。小时候避开保姆去外面疯玩一场之后,他们回家必然挨骂;为了使得挨骂的程度轻一些,他会先带月侬去把手和脸洗干净。月侬当时还很小,踮起脚都够不到水龙头,于是他吃力地拉着她两个小手往水龙头下拽。生拉硬拽的感觉肯定不很美妙,然而月侬不哭不闹,乖乖由着他摆弄。往往洗完手,她的衣服也被溅出来的水弄得透湿。于是到家之后自然变成了严月侬挨骂最多,他想要解释,却被一句“传苼你不要帮她”堵回去,只好袖手旁观。挨完一顿骂,她两个眼睛一个鼻子都哭得红红的,却跑过来对他笑:“我们明天去哪玩呀?”
                          他看向镜子里的严月侬,不禁诧异,怎么在这个时候还回忆起童年的旧事来了。
                          严月侬透过镜子和他对视:“你怀孕了。”
                          “嗯。”他应了一声,“我打算明天去医院。”
                          她一愣:“去医院……看什么?”
                          “看需要补充哪些营养元素。”殷传苼打开水龙头,仔细把她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你还在发烧,吃了药好好睡一觉,明天要是还没退烧,就顺路跟我一起去。”
                          严月侬由着他用毛巾给她擦干手,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你不是要去做流产手术吗?”
                          “不是。”殷传苼答道。
                          其实先前他也没有答案,可是她一问,他下意识就作出了这样的回答。
                          得到这个回答,严月侬不自觉地有了笑模样:“是不是……那次?”
                          她话音未落,就见殷传苼阴沉了脸色,挂好毛巾就从浴室走了出去。
                          ——她在英国伪装得太好,让殷传苼相信了她那副体贴大方、温柔解意的模样,于是他对她越来越不设防,直到那天他们喝多了酒,稀里糊涂睡到了一起去。醒来之后,两个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再提及这个话题。再后来,她托来打听殷传苼动向的那些同学说漏了嘴,叫他知道从一开始,他们在英国的偶遇就不是偶然。他倍感受骗,甚至以为两个人的一夜旖旎都是她的安排,气势汹汹地去质问她。而她也被他激出了脾气,和他大吵了一通。恰好殷传苼学业已毕,留下来帮教授处理的事情也结束了,他便独自一人回了香港。她生了几天闷气,没奈何,也只能回家。回来之后家中无人,她越想越后悔,只好放低身段再去找他。见他没有不耐烦的意思,这才蹬鼻子上脸搬进了他的公寓里。
                          可是没想到他会有宝宝。
                          更没想到他虽然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却还是不肯同她谈之前发生的事情。
                          =
                          一夜未眠,严月侬烧得更厉害了。
                          “不要乱动。”殷传苼吃力地把她抱起来,听她嘟嘟哝哝地呓语。走到半路,他才听清那不是梦话,而是她一丝两气地在表示反抗:“不行,太重了,你有宝宝,让我自己走。”
                          “话都说不出来,还走呢。”他咬牙切齿地把她从楼上搬运进车里,自己也有些犯嘀咕,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真的伤到肚子里的胎儿。
                          严月侬嘶嘶地反对:“我是扁桃体发炎了,不是没力气说话。”
                          殷传苼并知道她在逞强——她要是真有力气,就不会他上车时把她摆成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深深地叹口气,他想,她要是干脆任性到底就好了。可她还偏偏要时不时懂事一下,让他在冷待她时会觉得愧疚。
                          医院离公寓不远,不出二十分钟就到了。
                          严月侬挣扎着自己开了车门,晕头转向地往里走。殷传苼先是扶她,后来发觉两个人跌跌绊绊的更是不便。幸而司机吴叔推来了一辆轮椅,他把她安置在上面,推着她走。
                          “殷传苼,”严月侬哑着嗓子仰起头冲着他笑,“你像个推着婴儿车散步的妈妈。”
                          为了能让他听清她的话,严月侬尽量地放大了声音。然而声音太响,也叫路人听得一清二楚,于是他们身边未免响起一阵轻轻的笑声。
                          殷传苼托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脑袋扶正:“不要说胡话。”
                          吴叔帮他们两个跑好手续,此时带着两个看护妇前来,把严月侬带去照X光,看诊。殷传苼和她分别,踌躇着拿着看诊单去了产科。
                          产科门外大多是一对对的爱侣,也有单人来的,脸上的表情有艳羡、有愁苦、有无动于衷。他观察了半天,直到护士小姐来喊他,这才想起来要进去。
                          这个医院规模不大,不知道医生的手段是否高明。更大的医院倒是有,不过他不敢去,一方面是因为远,严月侬烧得厉害,他就近行事方便;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的几位父辈多数在这些医院里入了股或是捐过钱,他怕被人认出来,而这个孩子——他自己都还没完全接受它的存在,更遑论公之于众了。
                          “这样算来,大概有十周了。”听完他的叙述,医生作出诊断,“现在是妊娠反应最剧烈的时候,要适时补充营养。”
                          殷传苼是个最合格的求诊者,医生问,他就答;医生说,他就听。拿着一袋子营养药片去输液室找到了严月侬,他在她旁边坐下来。
                          严月侬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向他手里鼓鼓囊囊的袋子。
                          看她那副十分警惕八分小心的表情,殷传苼不自觉地就笑了:“不是给你吃的,放心。”
                          严月侬这才恹恹地又闭上眼。不到三分钟,又扭头看向他:“手好冷。”
                          忙碌了一个早晨,殷传苼自己也有些犯懒,但摸过她手的温度之后,他还是强打精神站起来:“给你找个热水袋。”
                          严月侬很乖地应道:“谢谢。”
                          目送殷传苼离开,她幽幽叹了口气:他对她好,已经好成了习惯,没什么值得欣慰的;这个孩子,才是他们之间的转机。
                          她抓过他放在旁边的纸袋,偷偷拆开封口的胶带条。里面的包装盒上只有复杂的英文,她仔细阅读上头的说明,终于确定了里面这些药品真是为了留下这个孩子而准备的。
                          不由自主地狂喜起来,她想:殷传苼不是说不喜欢她么?不是说除了亲情之外不想和她有其他的关联么?
                          ——果然还是口是心非!


                          IP属地:浙江31楼2021-07-04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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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咪——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33楼2021-07-04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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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21-07-06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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