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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痛》痛是一种折磨,痛是一种享受,痛是一种侵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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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62暝之
还爆豆了呢,觉醒算啥!!?
呵呵,玩笑,我这破文,别说原著不原著,连同人都少有人看,哎哎~
回63小丁
话说你还真是三边晃诶~
不过你说对了,这边真的赶上无水楼了,瓶邪吧那边成水楼了~天大的对比啊,所以这边更的就很慢~~


64楼2011-05-08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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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T诶哟真的好想哭


    67楼2011-05-13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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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O但是真的很好看。。
      O.OLZ加油写!!!!!!!!!!!!!!!!!!!!!!等文!!!!!!!养肥了看!!!!!!!!!【抹泪】


      68楼2011-05-13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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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三     上 《破碎》
        ————三年前————
        “不在你我之间放上一柄双刃的剑,就无法保全你我的情……”
        吴邪说,会为张起灵寻找身世。那时候张起灵会想,那究竟是在可怜自己,还是想及早的将自己赶出吴邪的世界?而在巴乃,吴邪可以以超脱自我来救他和胖子。他认为 ,至少吴邪不想他死,无论那是不是吴邪心中的兄弟情节在作怪。在北京新月饭店,仅凭自己一次拍肩就能镇定下来,他认为,吴邪还是信任他的。
        一路走来,他们都互相扶持。吴邪走在张起灵背后,而张起灵的身边,有他吴邪。平平淡淡,似离莫离。他能及时在危险时将他护在身后,也能在黑暗惊醒之时,看到吴邪的存在。那便是他所有的慰及。
        张起灵曾天真的以为,如果能如此下去,也好。
        至少,他还能在名为吴邪的世界。
        为此安身。以此为生。
        只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谎言高明到能够欺骗自己。
        他爱吴邪……早已病入膏肓。
        那是一份毒,潜藏在四肢百骸,心脏深处。不经由名为引的诱因,连他自己都会发觉。
        一旦触发,痛断肝肠!
        那是他们与霍家开始合作,躲藏在霍家安排的老宅中。
        那一日,只有吴邪和他在,胖子则与解雨臣出去置办下斗的工具。
        不大的空间因为没了胖子那吵人的噪音突然安静了下来。绵薄的空气,只有潜藏其中的呼吸。
        他依旧坐在角落里,只是他的眼,却在追随吴邪。在人群中,吴邪仍旧像从前般,与他说上一两句,无论他有没有回答。可每当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没有必要,吴邪却从不主动说话。他只能看见吴邪的背影,只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早就伸手不及。
        虽然不能谈及空气,却不能让他适应这份枯燥的安静。
        只有吴邪的漠视,几乎让他窒息。
        他知道,他本不该问,可是,他却在害怕,这一去,便再难回来。或是之后,再难有这样的机会。
        他问他,“吴邪,你要离开吗?还是让我离开?”
        他有这样的预感,在巴乃回来后,这样的预感就从没有消失过。
        窗外的世界,一片雨幕。阴沉沉的天,不夹杂电闪雷鸣,却在每一珠雨打落在世界上时,刺耳如鸣。
        如在杭州的那天。却再无那时细雨轻柔。
        吴邪就站在窗前,头顶朦胧的光线铺设在他的肩头,那双明亮的眸生生刺眼,却让张起灵再难拔开。
        一旦侵染,再难还原。
        你我的世界,早就不是 白!
        吴邪看着他,淡淡的看着他。他这才发觉,原来好久,你都不曾看过我的眼。
        吴邪似乎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他面前的沙发,坐下。
        他的声音极淡,淡薄而漠然。
        他说:“张起灵,不要这样看着我。”
        “……”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会让我想起从前的你。”
        “……”
        “不要用这样充满欲望的眼神,看一个男人。而那个人,恰恰是我……”
        “吴邪?”张起灵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眼神看吴邪的,但在此刻,他只能察觉一种痛楚。不是蒙蔽在眼睛的表面,而是心底。
        吴邪苦笑,却反而以一种释然的口吻缓缓陈述。
        “我想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我能陪你走的路。”
        “什么意思?”张起灵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只能冷了自己的体温。
        吴邪摇摇头,似乎在想该用怎样的措辞。“……这次回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回杭州了。我也老大不小了,有父母有事业。身为吴家的独子,听家里的安排,结婚,生子,对爱我的女人好,爱我的女人,然后再也不会涉及这一行,不会在追寻从前那些谜题。以及……离开你们这群兄弟……”
        张起灵依旧维持着抱膝而坐的姿势,只是好看的眉峰挑起,拳握成白。
        吴邪挑起唇角,那弧度在此刻的张起灵看来,充满绝情的味道。
        他说:“张起灵,我知道也许你不会听,但是,你不要再这样继续漂泊了,找个女人,安分的过你的日子吧。别去追寻那些几乎剥夺了你一切的过去,你还有未来,然后,忘了这所有的一切,忘了……我……”
        “吴邪!”张起灵霍然起身,黑亮的眸子里闪过痛楚,只是吴邪毫无知觉般,淡淡的与他对视。世界缓缓流逝,一道落雷,划破时空,将空气中残存的温度蒸发,冷!
        “你认为,我会把你忘记吗?”
        “……遗忘对你来说不是件很简单的事吗,就当再失忆一次,把一切都忘了不就好了?”
        “可我不会忘了你!”这句话几乎是在张起灵的唇齿间一字一顿的吐露出来。他说的那么认真,那么肯定,就像是一个绝不违背的誓言。
        然而,这如同祈祷一般无力的话语,却让吴邪笑出了声。满是嘲讽不屑。
        他的声音,带着无奈,带着必然。甚至让张起灵无法在那双从不会撒谎的眼睛里,看出半点破绽。
        “可我会忘了你……张起灵!”
        你我的世界,早就出现了隔阂。站在一堵墙的两侧,休要作愚人自欺。你我只是站在同一条路,却不是同一个世界。
        我的世界,容不下你。你的世界,早就再没了我的雏形。
        张起灵从没有一刻敢忘记,吴邪曾对他说过“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可是他现在却在告诉自己:“我会忘了你……张起灵……”
        那是张起灵第一次察觉到吴邪的残忍。
        残忍到 ,剥夺了他的一切虚伪!
        他笑。狰狞而残酷。
        对他自己。对吴邪!
        他说:“吴邪,我不会让你忘了我……即使,你恨我!”
        


        71楼2011-05-23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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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这里顶顶~· PX吧那里太水了 不好意思在水下去了~唔`
          潜水半个月的某 留


          74楼2011-06-02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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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原来小叮当你还没忘了我啊~~
            我以为你薄情寡义的去了,不要孩子了呢~嘿~
            没错,哪边和这边,简直是天壤之别,明明这边我都有修文的说~
            话说那边马上都进1000楼了,这边,我靠,真的是无水楼啊~~
            以至于才看到你,才回,汗死了~~哎哎~


            75楼2011-06-02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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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呢 咱一直都看着文呢 我看起来像薄情寡义的孩纸吗==
              最近只是比较懒罢了~~ 懒得回复 (明明就是潜水)
              小叮当~听起来咋像叮当猫一样呢


              76楼2011-06-02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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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邪那边好水,看得纠结,这边干脆当无水楼看。。


                77楼2011-07-09 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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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以为这边要彻底沉底了呢,原来还有人找的到啊~
                  不过啊,这边都没怎么搬文,好吧,我还是复习一下,搬过来好了~~
                  哪边过1000了,但我没开无水楼。闲麻烦,(切,我就是懒而已~)


                  78楼2011-07-09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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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发不上来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80楼2011-08-07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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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五 下 《知味》
                      ————现在————
                      ————原罪为 爱
                      ————那么,本罪呢?
                      ————是不是仅以一个 “恨” 字就可以描述?!
                      等张起灵真正的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深深的伤害了吴邪,这个世界上他最重要的人————明明曾经对他说过,不会再伤害你,却不想,当他在吴邪眼中所看到的那份痛苦和憎恨时,便再没了挽回的机会……
                      最重要的人是你,最爱的人是你。你是光明的存在……
                      你是我……仅能依附的痛恨来源……
                      所以,他不后悔,毕竟这是他仅能选择的让吴邪铭记自己的方式。
                      那一晚发生的事,被晚归的胖子和解雨臣瞧出了端倪,胖子难得的安静了下来,黑着张脸,只是帮吴邪换了床铺。而解雨臣却直接拿刀捅了过来。那时候,他只是抵挡,却无还击。
                      他对愤怒的解雨臣说:你没资格杀我,这世界上能杀我的人,只有吴邪。
                      是,只有吴邪。能恨他,能让他倾覆所有来爱他,以及,杀他!
                      这世界上,只有吴邪能杀张起灵!
                      所以当张起灵被困张家楼已经接受了绝望的事实的时候,却没有想到,来救自己人竟会吴邪。
                      带上吴三省面具的吴邪!
                      而他也能知道,带上那张吴三省面具的吴邪,已经是改变的开始。
                      一个人的外表可以改变,而当反应了那个人的心的眼神开始改变的时候,便再无回头的路。
                      他一直不想吴邪步入他们的世界, 却不想,正是他的存在,才将吴邪拉近了他的世界。
                      谁知道改变是好是坏……
                      ————————————————————————————————时间分割————————————————————————————————
                      张起灵在黑暗中醒来,索性背包还在身上,摸出备用的手电,大致看了眼身上的擦伤,不重。刚刚较是自己做出了防御动作,还是被这建筑古怪的墓壁碰到了头。
                      他知道梦里断断续续都是曾经的事实,却有些东西,让他抓不到。
                      其实,三年前的事,那之后发生的事,他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之后他们是怎么从张家楼出来,怎么结束的霍家恩怨。但是,他隐约清楚,那是他又一个记忆的断层。
                      因为他并不知道,之后是如何与吴邪他们分开,又是如何自己一个人在偏远的林间老屋醒来……当他找到杭州吴邪的店铺的时候,得知的便是吴邪的死……再之后,是浑浑噩噩的三年。
                      他一直到如此告诫自己:吴邪没有死,吴邪也不能死,如果吴邪死了,谁还能记忆自己 ?!
                      而这一次,他已经做出决定,无论如何,他要找出吴邪的所在。
                      只是他没想到,本打算跟随吴三省这趟下斗,好趁机找出吴邪的下落,却不想,原来答案离他如此之近!
                      他站起身,循着前面的墓道前行。无论是这墓壁上岩峰突起,还是毫无雕琢的摆设,每前行一步,只能让他越发的熟识。
                      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这里,他来过。
                      虽然不记得是自己一个人来过,还是和别人一同来过。虽然不记得细节,但他知道,自己来过……
                      而且,发生了一些不在他记忆里的事!
                      他努力的平定呼吸,却怎么也无法拉拽出脑中模糊不清的碎片,索性现在不是想那些东西的时候。甩了甩头,他告诉自己,现在要做的,是要与吴三省的队伍会合。
                      以及,探知那个名叫曾天的男人的底细……
                      他可以很清楚的确定,那个男人是故意把他推下来。以及那一瞬间,浮现在那男人脸上的狰狞笑意。
                      不是吴三省要杀他,而是那个曾天,凭本意要杀他!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还没有正式入墓,便已经开始有人要杀他,且目的不明……
                      他笑,不屑而疯狂。
                      杀他张起灵,不是有没有那个力量和理由,而是要看对方有没有那个资格!
                      章十五 完
                      


                      82楼2011-08-07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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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咧了咧嘴角,想那就是一个笑。
                        怎知满是苦涩味道。
                        他有自己的名字,却在三年前被这个人从斗里救下的时候就丢弃。他说他不记得从前,这个人就以平静的脸孔告诉他,从今以后,他叫曾天。
                        曾经为天!
                        他虽不能理解这名字的意义,却想,这是对这个人而言的另一重意义。
                        所以他没有任何抵制,从那之后,他就是曾天!
                        他站在这个人的背后,看着他以老练的手笔刻画一个又一个本就无法承受的轨迹。看着他的背影越发的高大,就觉得自己就越发的渺小。他像其他人一样,唤他三爷。却从来都觉得,这声三爷,本就是副枷锁。
                        “三爷”这个枷锁,捆绑了这个人,在他单薄的臂膀上压上一座山,他却坚实的抗了下来,却每一个步伐,都稳如泰山!
                        他觉得这个人本不应该承受这样的命运,他想问,如果能退,他是不是会退出?可他却问不出口,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深知。这个人,拿捏着一个说不出口的执念,不肯退让半分!
                        哪怕早就没了曾经的容颜,没了从前的天真,哪怕是哪一天就这么死在了毫无光亮的世界,或是手染让他自己都承受不了的鲜血,他都不会吭喊一声。
                        说痛!
                        倔强从来都是一件痛苦的事。
                        倔强从来都是一件伤心的事。
                        只是有谁知……
                        曾天摇了摇头。晶亮的眸子里,刻印着三爷的侧脸。
                        吴三省似乎是看到了他的表情一般,缓缓的抬起头,与他对视。许久,他似乎是叹了口气,大有朽木不可雕的气势。这着实让曾天觉得好笑。他习惯性的弯弯眉角,带着温和的味道。
                        吴三省以他平稳的口气缓缓的说:“刚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以为你很像一个故人,有着些微天真的容颜,倔强的脾气,还有幼稚的心。可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变了呢?”
                        曾天就那样静静的开着三爷的眼睛,他分不清那句话里最后,究竟是疑问,还是惋惜?
                        疑问什么?
                        惋惜什么?
                        以及……怀念什么?!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的语言太过贫乏,除了像个影子一般站在这个人身后,就什么都做不了。
                        他突然想对这个人嘶吼,想问他一句:你透过我,在看谁?
                        可是,他仍旧问不出口。
                        语言,有时候不是为了辩解,而是欺骗!
                        怎好说,我骗了你。
                        我该用怎样的容颜?
                        面对谎言,痛苦的不是被欺骗的那个人。
                        因为谎言是把顿痛的双刃剑!
                        他摇了摇头,却没有叹息。
                        越来越多的日子,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笑。扯一扯嘴角,眯一眯眼睛,那就是一个最有效的回答。只是不知道,对面的这个人,能不能在自己的脸上看到像是笑的表情。
                        他说:“三爷,这个世界上,不变的,唯有‘变’!”
                        变的不只是你,还有我。
                        以及这个囊括你我的世界!
                        


                        84楼2011-08-07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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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八 上 《故人行》
                          他说“你不是吴三省,你……是谁?!”
                          这是一个讽刺的笑话,然而,却可悲的让他连笑的想法都不敢有。
                          因为谁?!
                          他本不是一个多求的人,他本是个平和之人。虽谈不上善良,至少活的无愧于心。虽说不上真正的天真,却真的活在还并不黑暗的夹层。
                          然而在他对这个未知世界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却不曾想,那一个天真的决定,就早已让他万劫不复————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只是追寻了一个求知的欲望,却早就毁伤了曾经面庞。
                          世界的黑暗,将他的韧性磨光。人心的险恶,渐渐让他失去了以往天真。
                          在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脸上属于别人的面具的时候,他并没有笑的很伟大,或是面露苍凉。而是选择了哭泣,肆无忌惮————然后,他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为自己哭!
                          这世界本就无情,又有谁能斩断这份孤苦情肠?!
                          第一年,他锻炼身手。在险恶的环境里,苟延残喘,却手染他人鲜血。那血的浓稠几乎让他绝望。可他仍旧没有哭,不是他不伤心,至少,心里的痛,早就生根。他告诉自己,早就再没了为自己哭的权利。
                          第二年,他熟读古卷。寻龙点穴虽还不够精良,当让本是合作的同伙将他一个人留在暗无天日的墓窟时,至少他爬了上来。且在之后用尽一切手段报复,甚至不留活口。不是他够狠够毒,至少他知道,被人出卖了第一次,就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他宁可身负骂名,至少,做到了以儆效尤。
                          第三年,他完全改变。少数几个看到过面具下的他的人对他说,现在已经太迟,你早就不是原本的你。连退的可能都没有。
                          那一年,他又站在镜子前,却悲哀的发现,镜子中的人,早就分不出那究竟是别人的面具,还是自己……
                          一个人的外表可以伪装,一个人的地位可以改变,可当一个人的心开始枯朽的时候,那双眼,再没了看向光明的权利……
                          那一夜,他将自己灌了个伶仃大醉,却倔强的连依靠别人的肩膀都不肯。他几乎是边走边摔的回到自己的小屋,将自己融入了黑暗……原来,只有如此,才可以让灵魂安详。宁可一个人蜷缩在黑暗,也再没了在光明中与别人背靠的勇气……
                          成熟是件残忍的事情。因为一个人成熟,便成了胆小鬼。
                          成长是件可怕的事情。因为一个人成长,就成了食人的恶鬼……
                          他不愿自己还尚有一口气的时候,成就了别人的盘中餐。那么,便只有将自己伪装的更好————咀嚼别人之血肉!
                          所以当他知道自己唯一的弱点被别人探知的时候,他没有半点心慌。他依旧能够站在那个背叛了他的人面前细细品茗,却早就干哑了味蕾,仍不说不是滋味。
                          逝去的年轮里,跌落了谁的背影彷徨。
                          一度消失掉的容颜,经历了风霜洗礼,早就残破不堪。
                          只是这一次的变故,竟来的远要比他预料中的更让他不知所措。然而那份震撼与恐惧只是维持了一小段时间,便又因为他的面具掩盖了完全。
                          他早已不再是原本那个天真无知的他,他早就站在黑暗背对光明……还有何言悔的资格?!
                          无论是腥风,还是血雨,该来的总是要来。那么索性,就再放任一回———— 仍旧无悔!
                          “那么你说,我若不是吴三省,我又是谁?!”
                          ——————————————————————————————————
                          在他的认知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小的人,然而却在这一刻,他突然察觉到了恐惧。
                          源于谁?!
                          他曾不安过,他曾彷徨过。当他地一度接受自己是没有过去的人的时候,却仍是执拗的选择了步履黑暗中,为寻求本能的追寻。然而面对险恶的世道,黑暗的人心,他却察觉自己所盼望的东西,并不存在未来之中。
                          他曾失望过,他曾心寒过。面对欲将他铲除的人,他可以面无表情的将其抹杀。面对想要利用自己的人,他可以假意合作甚至反过来利用对方。对于人们的自相残杀,他可以很好的做到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当他背对黑暗渐行渐远的时候,就再找不到回头的路。最后,他连伪装都不需要,就再没了对别人开怀一笑的表情。
                          对自己伸出的手,他不屑置之。并不是他不想拖欠别人,而是他知道,一旦欠了人的债,就要百倍偿还。对面露虚伪,假意与他合作的人,他不屑却又不会不顾。至少,双方只是利益关系。利益过了,人也就散了。没有纠葛,就是最好的纠葛。
                          常年的生死摸爬中,他曾满身泥泞,双手狰狞。却仍不肯放低姿态寻求他人。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给不了别人依靠的胸膛。
                          自己的胸膛里,只能容下自己的心,多了别人,就只能是负担。
                          然而,当他第一次觉察到害怕的时候,他才懂得,回头已太晚。
                          他就像一只渺小的蛾,一面恐惧着,一面挣扎着,却仍煽动仅有的翅膀。扑向光明————愚蠢的生存本能。
                          他本是只野兽,从不懂温存舔舐,只能用利齿撕咬。真正想要的东西,即使还不懂得理由,却再难有放手的可能。
                          他一度以为自己的光不会变,他曾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站在他身前,一点一点小心的保护,就绝不会让那份光暗淡。却不曾想,正是因为自己的自私,才毁伤了那点点温存。
                          然而当他一度失去了那光明的时候,他却开始害怕,开始后悔。
                          自己的自私究竟是对是错,竟可悲的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改变。或好或坏……从不曾在历史的轨迹中脱离……
                          寻求。本能或是执拗,却不由得你说悔……
                          他知道,一个人的改变,只是开始一点点,就再难回到原本的弧度。却不曾想,一个人的改变,竟可以如此彻底如此疯狂如此不屑一顾!
                          他理解,一个人的人心,只要再邪恶一点点,就可以让别人万劫不复。却不曾当真,一个人的恶毒,竟是连自己本身也要压进去的一个赌———— 却是满盘皆输!
                          他本是寻故人而来,却不想,故人早就不再。
                          面对他的质问,那个人却是站在了高处,对他藐视微笑。
                          何以堪苦,分明是哭!
                          不是在模仿动作,不是在装潢戏衣,而是连灵魂都变质。开始肮脏腐朽。
                          我以为我可以为一个人改变,却不想,变的从不是我一个。
                          ————如果你不是吴三省,你又是谁?!
                          


                          89楼2011-08-07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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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二十 下 《唤汝之名》 (张起灵)
                            ————黑暗是潜藏在恐惧中的怪兽。他睁大狰狞恶口,吞并胆怯彷徨。
                            黑暗中再没了你为我执起的一盏灯。迷茫的十字路口,脚步的须臾,却成了惧怕的理由……
                            所谓的因果,就是如此荒谬。他本没有取别人的命的打算,别人却因不起眼的理由来谋害自己。
                            当石奎带着凌乱的脚步冲向自己的那一刻,他已经差觉到了什么。可当石奎向自己挥刀的瞬间,数年前鲁王宫那一瞬竟不由的想起,甚至让他迟缓了后腿的脚步。
                            刀伤,这三年来对他来说,并不陌生。被人谋害,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习惯。
                            可笑的是,他竟然会在这趟行程里失了防备。看来自己的决绝,还不足够!
                            这个斗里的机关,并不复杂。所以当自己那一脚踏错,失足的瞬间,他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恐慌。然而当他看到那个人向自己冲过来的画面,听到了那个人呼唤自己名字的时候,却些许震撼!
                            那让他觉得陌生,却是数久之前的熟悉!
                            因为他是,张起灵!
                            手中的手电,已滚出了老远。不愧是高档的德国货,自己这浑身酸痛,那手电还完好无损的亮着。
                            借着微薄的亮光,大致看清了周围的墓室。老旧的墓壁,装潢的壁画已近脱色,浅隐在囫囵的黑暗中。摆满墓室的架子上的书简因长年的腐朽散播出微微的霉气。除此之外,就只剩了无限的空无。
                            这是一种让人窒息的味道,无论习惯与否,就是让他有着本质里的厌恶。
                            然而,最让他无所适从的,却是俯在他身上的男人。
                            他能感觉到,从一开始,男人专注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自己的脸。尽管他努力的不让两者的视线相交,可那种灼热的视线,就是让他本能的抵触。
                            男人的一只手托着自己的后脑,形成保护的姿态。可若他不是护着自己一起跌下来,他到宁愿摔个脑震荡直接昏迷。
                            而男人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抚上自己的脸。从眼角到眉梢,从鼻梁到唇角,带着微薄凉意的体温,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摩挲。那种极其轻柔的抚摸带着暧昧的味道,让他无所适从。
                            而男人的口,却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那是属于记忆里的清哑空灵,却让他想起了三年前,杭州的那场雨夜。这个男人,也是如此的抱着自己,仿佛没了灵魂,只是执拗的一遍又一遍的这般唤着。
                            “吴邪……吴邪……吴邪……”
                            他早已丢弃掉的名字!
                            男人的脸,离自己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随着每一声呼唤,每一次喘息,那温热的气息都打在他的脸上。随着墓室里陈腐的空气,只能让他觉察到冷。
                            他想抬手把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可几次尝试,换来的只有男人更加紧致的拥抱。更加慌乱的气息。
                            早已陌生的躯体,早已陌生的温度,早已陌生的男人。这一切带给他的撕磨,本应该拉起他恐惧的弦,愤怒的线,可是没有……当急速的心跳慢慢恢复平静,当所有的炙热被阴冷取代,就只剩了麻木。
                            他闭起眼,重重的叹气,用以不冷不热的口吻。“张起灵,若你想就这么让我死于失血过多,那就继续压着。”
                            闻言,张起灵皱眉。他把视线从吴邪的脸上移到他的肩头。那伤口并不深,甚至大部分已经凝结了血渍。却早已濡湿了他半个肩头。
                            刚刚自己在后面被狂乱的思绪所扰,当再抬头时,却看到那个石奎对吴邪举刀的片刻!一瞬间,所有混乱的情绪集中成恐惧和愤怒!深深刺痛他的大脑!
                            看着那一刀砍进这个人的肩头时,无可比拟的恐惧瞬间袭来。他不是没见过吴邪受伤,却不知道,当再度看到吴邪在自己眼前被别人所伤时,那种恐惧,几乎让他癫狂!他曾说过,没有人可以伤吴邪,即使是自己也不能!那种被别人剥夺了信仰的权利的恐慌,一瞬间升格成愤怒!
                            本能的举起手中的刀,却在听到的机括声瞬间让他清醒。看清了吴邪一脚下陷的那一刻,他放弃了给石奎一刀两段的机会,而是扑向了吴邪!
                            他在害怕,害怕他离去。
                            他在惶恐,惶恐他消失。
                            


                            96楼2011-08-07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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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性,老天还是肯对他施予怜悯。真正抓住吴邪的手时,是两个人一起跌了下来。
                              然后,就成了如此的画面。
                              三年来最贴近的一次,如此陌生,如此熟悉。
                              就像当日在杭州抚摸刻有吴邪名字的墓碑,此刻,那种冰冷消浊,而成了一种暖。
                              一遍遍描摹他的眼角眉梢,一遍遍抚过他的唇角脸庞,指间上的触感,是如此真实。
                              吴邪是真真实实的存在,吴邪是如此真实。
                              他如此来告诫自己,这不是梦!
                              不是自己自欺欺人的一场痴梦……
                              吴邪的暖,驱散了他所有的空无,名为吴邪的色彩,足够占据他所有的空虚!
                              他想拥抱他,他想亲吻他,他想占据他,他想从此不放手。却也知道,不可以。
                              他不想再让他恨自己,不想让他再讨厌自己,甚至疏离……
                              他又定定的看向吴邪,知道即使这只是一个他隔阂自己的借口,却不会不理智的不去管吴邪的伤口。
                              他坐起身,将吴邪扶起,靠坐在墙壁上。从背包里翻出药物,在吴邪毫不理会的敞开他的衣服时,却是灼烧了自己的眼。
                              他的身体经过长久的锻炼照记忆中健壮了许多。只是那不再白皙皮肤上,竟是多了许多自己从不曾见过的疤痕。
                              抓伤,烫伤,划伤,甚至是刀伤,以及是一处清晰可见的枪伤。
                              新新旧旧的伤痕毫无次序的爬满他的身体,为这单薄的身体作出最好的见证。却生生成了折磨自己的理由。
                              吴邪的眼,毫无动荡。只是单一的追寻着沉浸在前方的黑暗。不染杂自己的一丝鬓角。
                              在从前的日子里,他从不知道吴邪的眼,会上这般的空。仿佛一切,早就不在了他的眼中。
                              没有波澜,却让自己的眼底怒海狂涛。
                              他伸出手,却早已颤抖。抚上那些伤痕,仿佛所有痛楚鲜明。
                              “吴邪,为什么……”在我没能陪在你身边的这些年,你究竟经历了多少伤痛?
                              “吴邪,这些都是什么……”在你远离我的世界,又有多少人曾对你胆起杀心?
                              “吴邪,究竟是什么,让你做到这种境地……”究竟是什么,让你毫无反顾,将你逼到了如此境地?
                              他觉察到自己声音里的哽咽,却控制不了心口的痛楚。他将头抵上他的颈窝,有湿冷的液体碾过自己的唇角。
                              “吴邪,这也是……对我的惩罚吗?”
                              如果,只是惩罚,只是单一的对我就好。
                              没有必要,连你自己也抛进这场无意义的复仇。
                              你对我的恨,我已经深有体会,却不想,竟是如此的痛苦。
                              记不记得,我曾说过,伤害你,本就是对我双重的折磨……
                              吴邪并没有收回毫无焦点的视线,又一个不经意的叹息,却让身前的男人一个颤抖。他想笑,却着实无力。只能沙哑的口吐言辞。
                              “早就是些旧伤,再危险的斗,我都爬了上来。伤我的人,早就成了我刀下的魂。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无所谓,张起灵。”再无所谓。
                              暧昧不清的语气,若即若离的残影。你不敢抬头再看我一眼,我知道你在恐惧。
                              却在述说残忍————于我!
                              “还有,张起灵。别再叫我的名字。别再用你的口,你的声音,再叫那个我早就已经丢掉了的名字……我不配……”
                              不是你不配,而是我不配!
                              再也不配,无邪之名……
                              那名字,是禁忌。声声句句,纵无视轮回,也早已残破不堪。
                              于你,于我。
                              于那被唤之人……
                              章二十 完
                              


                              97楼2011-08-07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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